白越这会也顾不得面子,赶紧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呀?我知道错啦,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哄了好一会,白母才缓缓出声:“错哪了?”

“呃……”白越瞅了眼楚延,小声道,“对不起哦妈妈,我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的……”

“哼,我生气的是这个吗?”

白越虚心求教:“那是为什么呀?”

白母在电话里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问?你谈恋爱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爸你姐还有乐乐都知道了,只有我不知道。”

“我辛辛苦苦生你养你,结果连你谈恋爱了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的对象是谁还得我自己上网找!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

白母平时都是温柔端庄的,但这会声音也是忍不住地拔高了。白越把手机移开半个手臂的距离,都还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埋怨。

“我知道错了嘛……之前不是担心你们不能接受同性恋吗?我知道妈妈对我最好了。”

“不能接受同性恋能怎么样?我们还能把你赶出家门吗,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白母气乎乎地骂,接着又道,“让那个什么楚延接电话,跟你说话我就生气。”

白越怕白母找楚延麻烦:“不要了吧,过一阵子我带他去看你们呗……到时候我们在家里坐下来说话嘛……”

“怎么着,怕我不给你相好进门?”白母听着火气又往上蹿,“要拆散你们我早飞过来了,你以为你还能那么潇洒?让楚延接电话,不然我真不让他进门。”

白越呜呜.咽咽推脱不过,只能苦着脸把手机给楚延。他刚想让楚延开免提,楚延就道:“伯母不让。”

他脸色微微一变,又道:“伯母让你出去,不准你偷听。”

白越扒拉在楚延边上,冲着电话那端喊:“妈——”

楚延苦笑:“伯母说你不听话就不认我。”

白越只能一步三回头地挪到门口,然后扒在门框就再不肯走了。

楚延看他像个挂在门上的小苦瓜,只能对白母道:“伯母他已经出去了,不会听到你和说的话。”

白母和楚延说了很多,但白越只能听到楚延说了“嗯”、“当然”、“我保证”之类的话。

楚延一挂电话,他立刻就飞快地扑了回去:“我妈都跟你说了什么?”

见他一副生怕白母刁难自己的模样,楚延抱住他:“别担心了,伯母很好,就是跟我说了些你的小臭脾气,让我平时别跟你计较。还有就是让我保证要对你好。”

说到这里楚延轻轻笑起来:“伯母说,我要是敢对你不好,她就让我破产。”

白越尴尬地捂住了脸:“我就说让她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了!”

“挺有趣的不是吗?”楚延枕着他的肩窝,温柔地低声道,“伯母请我过年去你家吃饭。”

“哇,那你是过关啦!”白越顿时高兴地抬头,“我去发抽奖微博!”

“嗯,过关了。”楚延又把他的头按了回去,“微博晚些再发。”

自从母亲死后,楚延就再没好好过过年了,他对这类象征团圆的节日也毫无期盼。但白母的邀请,却让他的心底生出了炽热的期待。

白母在电话里并不像对白越一样严厉,虽然有严肃的时候,但听得出温柔的本质,这让楚延难得有了回忆自己母亲的勇气。

无法保护母亲的自责、认贼作父的自我厌恶,让楚延很多年都不敢仔细回忆自己那温柔坚强的母亲。

能和白越相爱,大概是用尽了他一生的幸运。

……

然而白家公开白越的身份,并不是所有人都高兴的。

楚刑当然是最不高兴的那个,楚延有了白家支持,他就真的大势已去。楚延的目的不只是单纯地把他送进监狱,他是想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