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干嘛?”周宁牧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心口,他想不通贺望怎么能够这么理所当然地跟自己见面说你好,还能这么自然的把自己往家里带,显得他永远在贺望面前都他妈忐忑得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贺望站在门前看他,他看起来有些无语,好像有些不太理解这人的脾气怎么说上来就上来:“进来吃饭啊,不然能干嘛?”
周宁牧想说吃个屁,想想这样一辈子在贺望面前都只能像小时候一样随随便便就被贺望欺负得炸起毛来,他冷静下来,保持自己在办公事时候的理智:“不吃了,想起来还有事。”
贺望站在门边看了他两眼,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带着点看小朋友闹脾气的无奈,最后耸耸肩:“那算了,有空再约。”
周宁牧站在院子里,一个小黄灯照得他看起来有些可怜,背后隐隐绰绰的绿色植物全跟妖魔鬼怪似得竖在他背后就等着他犯点什么错就把他拖入魔窟。
周宁牧捏住拳头,忍住自己要冲上去揍贺望的冲动,在心里给自己反复念了好好几遍“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
贺望作势要关门,他养得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在他鞋边打了两个滚,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贺望脱了鞋子赤脚轻轻踢了踢这个正在卖萌的猫,猫粘在他脚背上又滚了一圈,还十分可爱的“喵”出了一声,贺望关门的动作顿了顿,门被他关得还有一条缝隙,他沉吟了片刻在猫的叫声中蹲**子把在地上打滚的猫抱起来往门外面一推。
猫一路喵喵喵十分无辜地叫出了房子,贺望打开门,穿着拖鞋准备去抓“逃跑的猫”,对着外面喊了声:“乖崽,回来——!”
他气势很足,带着一种被这种不分场合犯错的小动物弄出的生气。
周宁牧在自己大脑里十分耀眼地闪过了一个“操”字,这个操字硕大无比金光闪闪直接把前面“莫生气”那句保持理智的人生格言给压成了粉末。
贺望他妈的竟然叫一只猫“乖崽”?!
他忍无可忍:“贺望你他妈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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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望穿着拖鞋伸手捞起被无辜赶出家门的猫,抱着猫走到周宁牧身边,正色道:“小声点,这附近住了老大爷还住了小朋友,这个点都睡了。”
“我他妈管他们睡没睡,关我屁事?!!”周宁牧失去理智,恨不得一拳头把贺望给锤出地球。
贺望抱着猫,揉了揉猫脑袋,十分短促又饱含讽刺意味地笑出了一声:“装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