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牧伸手把手中的名片捏成了一团,面无表情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发动车从Ella的小区离开,他住的地方是城西区,在公司附近,是公司安排的住处,从Ella住的地方开车过去不堵车大概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周宁牧单手扶着方向盘,视线盯着前方的道路,有一辆蓝色的现代以十分艰难地角度加塞进了他前面,他面无表情地按了下喇叭,感叹这个城市日渐糟糕的交通环境。
然后在下一个路口猛地掉了个头往来时的路一脚油门狂奔了过去。
周宁牧踩油门的时候在想——第三次了。
他从十九岁跟贺望确认关系后十分愤怒地开口跟对方提过分手两次。
第一次是七年前贺望答应他去墨尔本找他但是贺望爽约,第二次是两年前贺望快要毕业还没想好何去何从他让贺望来陪自己又被贺望理所当然的拒绝。
两次了。
周宁牧盯着车前方的路时候想——事不过三。
事不过三,他给自己心里压了个底线,想不可能再有第四次了。
绝对绝对不会再有第四次了。
*
贺望是在一个星期前突然喜欢上了拳击这项运动的,他在健身房办了年卡,每天举铁举得毫无趣味,前段时间健身房附近开了个拳馆,小广告飘在健身房的各个角落,贺望瞥了眼健完身往拳馆溜达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办了卡请了私教一对一指导。
这一个星期过去了热情暂时还没退,但凡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赶鸭子上架需要去帮忙的事就风雨无阻地往拳馆溜达,每天大汗淋漓的特别减压。
他今天下午从餐厅出来转去医院看望了一下因为撸串撸成肠胃炎进医院的黎成力,坐在病床边当着对方的面削好吃完一个苹果后拍拍手带着自己的装备去了拳馆。
晚上九点钟踩着星星月亮跟枯树叶精神奕奕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自家餐厅的时候想着在街对面他懒得多走路,索性连店都没进,隔着一条单行道遥望自家店铺里面灯光璀璨,他见不着里面情况,全当里面人头攒动生意好得不得了,贺望啧了啧嘴,抬步要走眼见一辆看起来有些眼熟的车停在店门口。
不怪贺望觉得眼熟,下午三四点钟大喇喇看样子还是逆行停在他店门口的车他想不记得都不行。
贺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