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肖池甯觉得有意思:“值得研究。以前怎么没人考虑过这个问题?”

肖照山在他的动脉上咬了一口:“专心点儿。你轻得都快没了,少担心这些莫须有的事。”

肖池甯咧开嘴,天真地笑了笑:“好久没做全套了,有点紧张。”

肖照山兜着他的屁|股,转身坐在床沿,然后伸手去捏他的脸:“你竟然还会有紧张的时候。”

肖池甯跨坐在他的大腿两侧,试着把吊在胸前一个多月的右手缓缓放下来:“我不是怕疼么。”

肖照山抬住他的石膏,制止道:“不舒服就别乱动,我不会压到它的。”

“我也想抱抱你。”肖池甯动了动肩膀,执着地绕开他的手掌,继续完成刚才的动作。

肖照山闻言,亦试探起自己的极限。他加大右手的力度,忍痛紧紧搂住肖池甯的腰。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绝不闲着,立刻追上了肖池甯的右臂,帮他移动到自己身后。

“现在抱到了吧?”

肖池甯倚在他的胸膛,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果真触碰到了他的尾椎骨。他惊喜地抬头看向肖照山,兴奋地说:“真的可以诶!”

肖照山见他鼻尖上全是细密的汗,霎时间心软得不成样子,遂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让自己的后背去贴近肖池甯搁在床铺上的手,以期给他更圆满的感受。

他一下下啜吻着肖池甯的嘴角,几乎陷在愈发高涨的情热中无法自拔:“嗯,宝贝真厉害。”

肖池甯被他滚烫的唇撩起了新一轮的欲|望,不消顷刻便忘却了手肘内侧传来的,因改变了长期维持的姿势而不可避免产生的胀痛,迫不及待地回吻他。

两人各自痛着,又各自爱着。他们大汗淋漓,他们小心翼翼,他们忘乎所以。回南天无处不在的水汽附着在他们历经劫难的躯壳上,好像一场前所未有的洗礼。

第二天早上肖池甯醒来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清洁好了身体,右手也被妥帖地移动到了两人胸腹之间。肖照山躬着背,手却坚持地搂住了他的肩头,宛如一条恪尽职守看护宝藏的恶龙,不越雷池一步,严肃地安眠在他身侧。

肖池甯曾无数次地仔细观看过睡着了的肖照山,皆因这样的肖照山可以任他恨,任他爱,任他想象。

然而心怀鬼胎时,再爱也只能算窃取幸福。

过去他希望肖照山最好迟一些醒来,如今他却希望肖照山可以快一些睁眼,看看此刻全然沉浸在爱意中的自己。

眼睛会不会比痛恨时更有神?脸庞会不会比装无辜时更漂亮?表情会不会比自我挣扎时更单纯?

他一动不动地等了许久,直到太阳高升,肖照山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地睁开眼,例行公事一般地询问:“几点了?”

“不知道。”肖池甯仍旧专注地望着他。

肖照山翻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屏幕看了看,才九点钟,昨晚他们可是做到了凌晨两点。

“睡不着?”他放下手机,翻回身,声音沙哑地问肖池甯,“又做梦了吗?”

肖池甯见他也有赖床的意思,便捧着右手,懒洋洋地钻进他怀里:“没有,是被吵醒的。”

肖照山还没醒透,随便一笑都显得过分温柔:“这儿是十七楼,谁能有那么大动静,我怎么没听到?”

肖池甯在被窝里找到他的手,拉起来放到心口上,正儿八经地说:“现在听到了吗?好大声。”

肖照山笑得更开怀了,故意说:“没听到。”

肖池甯倾身吻住他的双唇,模糊地说:“现在呢?”

肖照山扬起下巴缠住他的舌尖:“没有。”

“完了,老东西你聋了。”肖池甯伸出食指推开他的肩膀,却不小心按在了那块用烟头烫出的伤疤上,于是改口道,“算了,狗不嫌家贫,儿不嫌父聋,凑合着过呗,还能离咋地?”

肖照山垂眸看着他潋滟的唇珠,问:“你嫁给我了么就跟我说离?”

肖池甯轻轻地踢了他一脚:“看过赵本山的小品吗?”

肖照山突然掀开被子俯至他身上,反客为主地问:“听说过‘男人四十,如狼似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