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阳光温暖,姜穗目光跃过窗外,落在那一片花圃上面,姜雪说这是驰厌为她种的,如果有一天她睁开
眼睛,花儿也绽放着。
姜穗又看看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男人,心情好复杂。
姜雪安慰地拍拍她纤瘦的脊背:“别怕,没事的。”
姜穗点点头。
许是知道靠近了姜穗她会不安,驰厌没有过来,任由她待在姜雪身边。他远远望了她一眼,目光平静:
“先吃饭吧。”
吃早餐时水阳也在,毕竟姜穗醒过来是大事,他随时看着有没有什么突发情况需要帮忙。
等吃完餐具被收走的时候,姜穗才鼓起勇气问驰厌:“我爸爸和驰一铭呢?”
她问出这个问题,空气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年多以来,驰厌听不得任何人提起驰一铭的名
字。驰一铭一年前争夺继承权就失败了,现在还在牢里蹲着。
驰厌从不去看他,也不听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此刻姜穗猝不及防问出来,不光是水阳,连姜雪也小心翼翼看向驰厌。
驰厌放在桌面上的手指顿住,他抬眸看向不安的姜穗,她似乎也觉察出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驰厌温和开
口道:“你爸爸我早上通知过了,他很高兴,一会儿就来看你。”
在她惊讶的目光下,驰厌继续说:“驰一铭在s市监狱。”
姜穗听见这句话,心中惊骇不亚于听见第一句。她谨慎地不再开口,在心里暗暗琢磨。姜水生明明已经卧
床在医院,可是驰厌说爸爸能来看自己。而驰一铭这种身份矜贵的富二代,怎么会在s市监狱?
她轻声应:“噢。”
驰厌问:“趁你爸爸还没来,想去花园散散步吗?”姜穗才醒过来,慢慢走动一下对她身体有帮助。
姜穗别扭极了:“不想去。”
驰厌面色平和:“如果你愿意,让你姐姐陪你去。”驰厌说完起身,去客厅拿了一份早报看。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姑娘站起来,和姜雪一起出门了。
驰厌垂眸,感受到了她的动静,没有说话。
水阳看得叹惋,姜穗明明想去,可她只亲近信任姜雪。驰厌神色还算平静,然而当!当她走到花园,驰厌放下
手中报纸,转眸看着名义上的小妻子。
白色的蝴蝶落在她衣角,她略苍白的面色带着浅浅明媚的笑意,在和姜雪说着什么,姜雪包容地看着她。
驰厌便也笑了。
水阳愣了愣,因为这个无意识的笑容,他第一次明白,宽和沉稳的男人,爱着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水阳一直生怕出事,心态竟然也一下子平和起来。
驰厌今天没有去公司,他远远守着她。
没多久姜水生就来了,他看着醒过来的姜穗,热泪盈眶。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姜水生激动得语无伦次了,他拉着姜穗说了一会儿话。
姜穗小声问:“爸爸,你身体好了吗?”
姜水生说:“爸爸身体一直很好,穗穗你放心。”
姜穗听见这话,才知道原来真的什么都和自己认知的不一样。
姜水生病治好了,驰一铭离开了自己的生命,当然还有最匪夷所思令人别扭的,大佬驰厌先生成了她老
公。
姜水生看了眼远远站在一旁的驰厌,对姜水说:“这一年驰厌也不容易,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你要是还
想回去把书念完,就和他好好商量一下。我看在眼里,你要是再不醒,他估计也撑不住了。穗穗,让他陪陪你,你
也陪一下他。”
姜穗在父亲热切的目光下,犹豫地点头:“我会的。”
可是好奇怪啊,挠心挠肝的奇怪。
姜穗作为已经出嫁的女儿,姜水生待在这里照顾她自然不方便。
他留下吃了午饭和晚饭,一整天都是喜盈盈的。
驰厌没过来,偶尔会给姜穗递一杯水。递完就走了,姜穗心才紧一紧,又立马放松。
等天色暗下来,姜水生表示自己要回去。
这么久他也算看明白了,驰厌能给姜穗最好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