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妖王的报恩 龚心文 3596 字 3个月前

“要孵几十年啊。”袁香儿脑补了一位温柔孵蛋孵了几十年的父亲,“看来这位父亲很喜欢那只妖魔和他自己的孩子。”

吕役嗤笑一声,“妖魔都是无情无义的家伙。他们的寿数悠长,时间对他们没有任何概念,有时候打一个盹,或是一个疏忽,时间就流转了数十上百年,喜欢上一个妖魔,时时需要苦苦等待,等他们回头想起你,你可能早已作古了。”

袁香儿眨眨眼,她有很多妖魔的朋友,都和她抱怨人类滥情而善变,这是难得听见人类对妖魔有期待和抱怨,真是新鲜。

吕役看她不以为意,皱起眉头劝她,“我知道阿香你喜欢你的那位使徒,他的容貌确实迷人,但外貌又能有什么用呢,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同族,习性总总都于人类不同,不能体会你我的悲欢。阿香你听我一句劝,忘了那只妖魔吧。”

“你若是喜欢他的容貌和身子,”吕役靠近袁香儿,化为南河的容貌,用南河的声音轻声说道,“我可以用他的样子陪着你,但凡你喜欢的事,随你怎么样都行,绝不会比不他。”

袁香儿伸手挡住他靠过来的身体,“打住,打住。我并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你快变回来。”

就在此时,看台上的观众发出一阵惊呼,斗兽场的角门打开,一股腥臭的气味弥漫全场,昏暗的门洞内传来低低的兽吼,一双赤红的眼眸阴森森地出现在漆黑的门洞深处。

看台上的人们吃惊呼叫,又渐渐屏住气息诡异地安静下来。

一只肌肤腥红,形态如虎,额尖长着利角,浑身遍布尖刃的妖兽缓缓从阴影中现出身形。

那妖兽一步步绕着斗兽场的边缘走动,血红的双眼盯着场地上唯一的男人,发出刺耳难听的吼叫声。

这并非一只普通的野兽,而是有着穷奇的血脉,以凶残嗜血而著称的妖兽。

“是凶兽啊,真正的妖兽!”

“这下终于有好戏看了。时复那小子能是它的对手吗?”

“我这次要买时复输,这小子太狂了,每次都是他赢。说实话我很想看他输一次。”

“嘻嘻,我也喜欢,越是狂傲的战士,我就越想看他最终被妖兽按在爪下,开膛破肚,以可怜兮兮的模样死去。”

“唉,时复好像还带着伤,看来这一次未必赢得了,只怕以后没有这个人的赛事可以看啰。”

众人并不以场上战士的生死为意,反而议论纷纷地开始下注买定输赢。

“不不不!为什么是妖兽,别人都是普通野兽,为何偏偏我哥哥的对手是这样厉害的妖魔!”时骏高喊起来,他飞快地跑到场地边,扒拉着防护网,冲着里面大喊,“哥哥,出来,快出来,我们不比了,家里欠的钱我们再求着大人宽限几日便是。”

但时复没有看他,他慢慢半蹲下身体,一脸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的敌人。

这里是斗兽场,观众买的就是生死搏斗间嗜血的乐趣,又岂会同意选手中途退出。

时骏慌忙拉住在场地边收取赌资的场主,“大人,我哥哥身上还带着伤,这就是让他去送死啊。哥哥为您挣了那么多钱,求您行行好,放过他一次吧。我们不比了,不比了。”

“滚一边去。莫要碍着老子挣钱。”忙着满场子收钱的场主一把推开年幼的男孩。

男孩一个踉跄滚到一旁,待要站起身来,黄土地上凭空生长出了绿色的藤蔓,捆住了他的身躯,不顾他的叫喊,温柔却坚定地将他拉出看台之外。

场地上的凶兽嘶吼一声,一股腥风扑面,尖牙利爪的妖兽向着身形远小于它的人类扑去。

时复眼看着气势汹汹扑来的妖兽,并不闪躲,双手当胸一合,无数柔韧的藤蔓便破土而出,密密缠绕住那只力量强大的凶兽。

于此同时,他拔足向那只猛兽冲去,凌空翻身,蹬上妖魔的脊背,一手抓住它额头的利角,一手直取它脖颈间的要害。

“哦哦哦,控制植物,时复那小子的拿手绝活,一上场就用上啦。”

“这小子还是挺有两下子的,胜负还是难料啊。我是不是买亏了。”

看台上议论声叠起。

妖兽张开巨口,喷出了一片熊熊大火,那些细嫩的藤蔓在火焰中很快被凶狠的野兽挣断,坚硬如铠甲的肌肤也不是一双肉掌轻易能够破开。

妖兽在火海中甩动身躯,将背上的时复远远甩出去。时复后退了数十米,止住身形,毫不停留拔腿飞奔,一路险险躲过妖魔不断喷出口的炙热火焰。

“喔——!快,搞死他。老子的钱都买得他输。”

观众没有人介意自己同类的生死,只因战事的转变而跟着兴奋尖叫。

“阿香觉得谁会赢呢?要不要也下注买买看?”吕役支着下颌,轻松地看着场地中的生死之战。

你说你们赤石镇充满欢乐,多得是消遣娱乐之处,原来这就是你们闲极无聊之后寻求快乐的方式?

袁香儿看着他那张漂亮的面孔,看见了那张面具之下的丑陋,然而她没有把心里的反感说出口。

“我觉得那个人类会赢。”袁香儿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灵玉,丢进了收取赌资的场主怀中。

那块灵玉便是三天前,时复留在她的面前,用来补偿自己弟弟偷窃的玉石。

场地之上,时复再度冲着妖兽高高跃起,他的法术对于火系的妖兽不具有优势,身上带着伤更不容他久战,

他决定冒险一搏。

在他落地的一瞬间,他放低了重心,整个人就地一滑,向着妖兽的腹部之下滑去。他在短短的交战中已经看出,柔软的腹部是这只全身披甲的妖兽最为脆弱的所在。

地面是熊熊烈火,灵敏的妖兽低下头颅,将头上那只锋利的尖角对准了冲着自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