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打开单明轩留给他的信。
秦榛果然帮他找好了离婚律师,享誉业内的一位,不仅专业技能过硬,甚至十分懂得察言观色。只是见了唐绍一次,就说他可以多作考虑,自己可以先起草一份基础的离婚协议。
唐绍送走律师之后再次感慨,自己是不是真的恋爱脑到把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但这种思考是没有意义的。
受伤的搭建工人及他的家属终于愿意提出要求,法务尽可能地协调了一下,了事的价格谈不上天价,反正事后也能从承包商身上要回来,唐绍对此并无异议。
另一方面,跟博物馆方面终止合同造成的损失则让唐绍在董事会上很不好过,狠狠脱了一层皮不说,最后钱还是从他自己的口袋里出的。当然,他一开始做好的最差打算就是这个,所以他也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关锦心其实不太赞成唐绍的决定,事后也私下说过他,责怪他不应该如此轻率。
唐绍抱怨头疼胃疼浑身疼,把这个话题混了过去,结果关锦心就把话题带回了他身体情况上。
“你联系单先生了吗?”
唐绍整个人顿了一下,这才低垂着眼睛老实地说:“没有,我在犹豫不决。”
关锦心抱怨地说:“为什么一沾上他,你做事就半点没有决断?明明掏空家底的事做起来一点都不犹豫,怎么联系一下丈夫就这么难呢?”
“准·前夫,”唐绍小声反驳道,“离婚协议都在起草了。”
“准备离婚不需要通知他吗?”关锦心反问,“准·前夫就不是真的没关系,无论你要做什么决定,是离是不离,什么时候离,你们都要先谈一谈吧?”
谈一谈,唐绍真的不想听到这三个字,这几乎是直白地让他联想到他忐忑地准备和单明轩沟通却发现一室冷清的那晚,着实透心凉。
“既然你问了,我也不怕老实说,我连他留下来的信都没看,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当然,这不影响我联系他,但这感觉就像我们已经分开了,你明白吗?”
关锦心找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了下来,大有长谈的意味。
“我不明白,我母胎单身,在可以预计的将来,暂时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所以我不理解你那些弯弯绕的情绪,我只知道你的健康问题是个硬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