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唐绍受不了,大声问,“不要让我猜哑谜好不好?等下有得是折腾呢,你们就别作弄我了!”
要说还是关锦心敢做敢说,听唐绍问了也就不犹豫了,一指他的脖子就说:“我是闻不到,不过你脖子上有个很深的痕迹没遮住,至于秦榛么,他是个Omega,他闻到了什么我说不好。”
秦榛已经恨不得把头扭出720度了,反正看天看地看手看脚,就是不看唐绍。
唐绍,唐绍呆住了。
他结婚3年以来几乎所有发情期都是靠抑制剂的,不仅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收得一干二净,还日常用遮盖剂,制造更锋利的气味。昨天一时冲动,抑制剂倒是不必须了,但是信息素的味道也盖不住了,别说他还忘了用遮盖剂,就算用也遮不住。
对秦榛来说,这和给他看现场没什么区别了,大概比直观感受还要暧昧婉转,唐绍觉得简直不能细想,愣了半天空白着一张脸突然说:“还好陶旭是个Beta。”
人不禁念叨,他刚提了这一句,陶旭就从影壁后面转了出来,离着老远就能看到他一张冷脸,气氛顿时也凉了三分,秦榛的脸都凉下来、不热不红了。
唐绍整了整衣服,摘了墨镜,却不是冷着脸和陶旭硬碰硬,反而脸色比平时还和缓。
陶旭真真是个公子哥的脾气,他家庭环境还单纯,骨子里有一股子书生意气,不说到底算不算真书生,但是真有骨子气,冷着脸走到唐绍面前就把话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就是你们的承诺?这就是你们的执行?今天是只在外厅搭建,损失的只是装饰,但开show的当天会出什么乱子?后面的各种进场撤场会出什么乱子?我简直不敢想象!唐先生,你要给我一个答复,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释!”
说句老实话,唐绍这辈子还真是鲜少受这份怼到脸上来的气,秦榛就不说了,连关锦心都隐隐担心他翻脸,暗暗站在他背后,伸手在陶旭看不到的角度扯住了唐绍的衣袖。
唐绍倒是有心思开小差,脑子里除了回忆方案的细节外,还剩下的想法就是:我平时到底做人有多差?他们都是怎么看待我的?
他想着想着倒乐开了,脸上带了起一丝笑,原本就是精致漂亮的长相,再睁着双眼睛盯着陶旭看,陶旭盛怒之下都被他看得一晃神,声音都低了三分。
唐绍得了这个乖才开口,声音又平又稳。
“陶公子,从头到尾我借的就是博物馆的中厅,真正的展室并不会受到任何波及,这一点请你放心。这次的事情实属承包商违规操作,我们也是受害人,不说你需要一个解释,我还要追责追到低的,这点也请你放心。”
其实他说的话并不是很好听,话里话外还是挺硬气的,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硬气的话也能软着嗓子说,陶旭被他梗得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皱着脸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关锦心是个人精,掐着点垫话,上来就说:“陶先生,这次的事故虽然不是我方的直接责任,但是我们在监管上确实有失误,这一点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