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唐绍在‘做选择’这方面,总有点问题。”商元白笑着说,“好吧,这是句玩笑,总之他就是个固执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不是,想要在你的博物馆开show就一定要做,哪怕拉下脸来叫我帮忙。”
陶旭没给唐绍解释的机会,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说法,笑眯眯地说:“唐先生真的很执着,你们公司给到的新方案我看了,说实话我其实也不是很满意,但您面子这么大,请到商大哥给您做说客,我有点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唐绍心想你就差没把“卖人情”三个字写在脸上了,但没关系,陶旭卖也是卖给商元白,他真的只要博物馆。
“这样吧,”商元白笑了,“最近我在推行一个退伍军人保障的计划,我们帮助组建了一个安保公司。如果你们两个放心,安保的方案可以由这家公司来提供,引入一个第三方视角有时候可以看到盲区,解决矛盾。”
唐绍心里咔嚓一下,勉强克制住当场拒绝的冲动,而陶旭已经开开心心地满口答应了:“这样好,这样我会比较安心。”
晚餐余下的时间段,又变成了陶旭单方面回忆专场,他心满意足地讲完了他们的36个月,唐绍吃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权衡到底要怎么处理商元白硬插的这一杠。拒绝不仅要换场地,还有得罪人的嫌疑;不拒绝就……
也不能说商元白占了他便宜,但是很明显商元白是要他们搭台给他做一个漂亮的案例,回头显然是他商元白漂亮的履历。唐绍不是拒绝这种互惠的做法,虽然这基本等于硬塞一个承包商给他,但这还在可以协商的范围内,问题在于一旦接受了这种合作,免不了要和商元白打交道,他不喜欢这个。
晚餐后半段一直在愁,愁到走出餐厅才想起来忘记给周叔打电话了,唐绍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周诚发短信,叫他不用再出门了,自己会打车回家。然后他开始沿着路边走,一边散步一边准备打车。
走出2条街,突然身边慢慢停下了一部车。唐绍一回头看到商元白降下了车窗正从后排看着他。
“周诚呢?”商元白见他回头,就问。
唐绍懒懒地说:“没叫他,打车。”
商元白听他说打车,眉头一皱就说:“你这做派也太粗糙了吧?打车?前面有公交车站台,你不如搭公交车回去。”
嗯,有时候唐绍觉得也不能怪单明轩讨厌他们这群人,连最会装模作样、选民面前十分亲和的商元白私下里讲话也是这个鬼样,正常人怎么受得了?他也是离开了那个环境才越发看清这一点的。
“周议员,您搭电车上电视的时候,可没这么一脸嫌弃啊。”
商元白被唐绍顶了一句,倒也不生气,示意司机停车,一脚就迈了下来,站到了唐绍面前。
“我看你就是结婚之后被带坏了,不顾体面。”他摘了眼镜,直直地看着唐绍,目光冷冰冰的,和脸上一贯的笑容完全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