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证明,这种感觉终究还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他一个人见了医生,收到了一些让他很为难的医嘱,换了一种新的抑制剂,然后坐上了周叔的车,给为了他的公司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关锦心打电话——只是因为他没有别的朋友。
“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还有一个家,老是突然消失突然出现,”唐绍叹着气说,“昨天还叫我不要忘记看医生,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家里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嗯。”关锦心应了一声。
“或者其实他是我想象出来的人,我其实是个单身的、有妄想症的Omega,而你是我的治疗师。根本没有单明轩这个人。”
“嗯。”关锦心又应。
“是的是的,我应该理解他,他有工作,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关系到国家安全的工作。况且我昨天不是也改约了吗,对吧?”
“对。”关锦心换了一个字。
“关锦心,你敷衍我!”唐绍终于忍不了了,对着电话咆哮。
关特助连语调都没有变,理直气壮地说:“对,敷衍你。”
“我花钱雇你敷衍我的吗?”
“你花钱雇我协助你管理公司,容我注释一下,这里的‘协助’解释为大多数行政决策由我筛选判断,然后让你签字。所以,是的,我对你的私人情感热线很敷衍,并且一点都不愧疚!”
唐绍被她怼得泄气,哼唧两声,又不肯挂电话,最后只好说:“那你劝劝我呀,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关锦心冷酷无情地说:“我不和老板交朋友,但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我会说,你结婚之前就知道他工作特殊,凭什么现在来抱怨他要执行任务?不要说得好像是他的工作影响了你们的感情,事实上就是你们缺乏感情基础的婚姻才会让他的工作成为问题。”
唐绍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挂了,回头又在SNS上给关锦心留言:你真是太坏了。
关锦心根本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