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佳琪稍稍低头,沉默几秒道:“......我没这么想过。”
我这才觉得气氛确实紧张,连忙道歉:“抱歉,抱歉,开玩笑。”
她走去十几步开外的垃圾桶把饮料瓶扔掉,回来的时候像是经历了某种艰难的抉择,又叹了口气,“你们都是很好的男孩儿,”她说:“但是左清秋的粉丝,你也知道,对他的忠诚度都很高。”
“当然。”我完全能够理解,问题是除了挨骂之外,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一部分粉丝......”谢佳琪说,打开电脑给我看了一眼导演组的收件箱列表,又收了回去,意在让我看到数量,又不太想让我看清楚内容,入眼是各种各样的感叹号,“......她们觉得你跟左清秋的腿伤有关系,做了很多分析,铺天盖地在扒你的黑料,脾气差,一些恋爱的料,还有抄袭。”
屁股底下的石墩被太阳晒了一天,余温隔着裤子传过来,焦灼燥热。又来。我真的累了。
一口气冲进脑门,我把手里剩下的养乐多揭开喝掉,站起来,直接把空瓶子往远处的垃圾桶里面砸,用了全力,姿势如同投掷一枚棒球。
没砸中,原本卡在瓶口的饮料甩出来,挂在手心黏糊糊的。谢佳琪起身,把我没扔准的瓶子捡起来,投进垃圾桶。
我坐回去,大彻大悟,何止是人的本质,人生的本质就他妈是台复读机。
循环,循环,循环。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
“但是,”谢佳琪继续:“因为一直没特别实质性的证据......”
“废话啊,”我音量提了几级,努力克制,虽然不是针对谢佳琪,但还是发了火:“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抄。”
“我知道你没抄。”她没有太在意。
我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在这个当下,从任何一个人嘴里听见“我知道你没抄”,对我来说都无疑是最有效的灭火器。
谢佳琪停了半晌又开口:“但是......”
“但是?”
“恋爱这方面的料,”她说,点开一封邮件给我看:“今天早上导演组收到一份录音,有人直接发给翟总,翟总又抄送给我们,原始发件人追踪不到,是个代理IP。这两天一定会有上层找你面谈,我是想你大概听一下内容,能提前做点应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