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脾气,”展书佚表情终于有所变化,不再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不会无条件的帮你保它。”
我当然没指望过他会做慈善,我俩除了发布会,第一次演出也就是在这儿,台下总共十几个观众,一半还是店里的熟客,完全不是展书佚音乐的受众,反响惨淡,这地方对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
我只得点点头:“我知道。”
他沉默了许久,似乎终于放弃:“你真的变了很多。”
“这才是正常的,我不想困在过去,”我拢了拢袖子,准备打道回府:“你也别这样了。”
希望路择远也是。
展书佚背过风点烟,打火机摁了好几下才燃起来,火苗跳动艰难,在黑暗之中看起来有些好笑。
我如此拒绝他,不可能指望他心平气静,头铁归头铁,铁完该后怕还是后怕,口气终于软了下来,小心翼翼问道:“你会把我和他的事儿说出去吗?”
展书佚看了我一眼:“谁知道呢。”
这场谈话就此结束,展书佚迎着风朝门外走,路上没有人,只有路灯明明灭灭,风吹起他的衬衫,烟雾在他身后聚拢又瞬间散去,我才突然意识到,拿掉所有的灯光和人设,名利以及其他,展书佚原本是如此单薄又孤独的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得罪展书佚会有什么下场,但听他的意思,似乎也不太能动得着路择远的样子。
那就行,别的我也顾不上了。我现在只希望路择远的身份牌越强越好,最好能是哈利波特转世,一个遗忘咒把展书佚的脑子清干净。
跟他这么一聊,我其实已经处在非常想见路择远的节点,我觉得我委屈死了,无比想趴他身上撒会儿娇。但展书佚一句我俩关系特好猜,让我很是在意,愣是在门口站了半天,决定还是避避嫌,再委屈自己多和蒋三七住段日子。
我齐悠扬,今天真是感动中国。希望路择远从此不要再质疑我的爱了,真的很伤人。
我耷拉着脑袋推开蒋三七的门。他没开灯,盘腿在床上看手机,屏幕的光反在脸上,阴森森拧着眉。我看他没睡,一巴掌把灯摁开,拿了换洗衣服进去洗澡,再出来的时候蒋三七手机放在身前,一脸要和我聊聊的样子。
我原本不怎么在意,没想到他出口惊人:“齐悠扬,你和路择远是一对儿?”
我去,不是吧,真有展书佚说得这么好猜?蒋三七这种正统直男脑回路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