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我厂第一闷炮,对路择远欣赏有加,可能上次公演觉得他挺敢说的,是条汉子。但邪门就邪门在,他欣赏路择远的同时,竟然还是展书佚的歌迷。
人类有时候还真是挺难懂。
我们这边儿开始商量主歌怎么编排,楚江生原本也跟在这儿,呆了一会儿发现插不上话,就去了另一边晃悠,路择远还倒真给他找了点任务。楚江生这才安静下来,似乎对手里的活儿还挺满意。
练习室一派祥和,其乐融融,love&peace,我也是头回在这种氛围下跟人合作,只有陈逸参与度不怎么高,对莫名其妙被我主导了的境况不满。后来听胡笛说他上一次舞台就想和左清秋合作,没成,这一次又没成,排名也岌岌可危,可能心里不怎么平衡。
罗冬冬是真的给了我不少惊喜,他古典出身,没学过创作,但是特别灵性,对音乐的情感拿捏得很准,也能经常给出另一个视角的观点。
胡笛虽然也念音乐学院,但跟罗冬冬这样从小学琴的不同,且还没读满一年就被公司送来比赛,他很努力想帮忙,大部分点子都用不上,但特别积极,跟罗冬冬一左一右搬着凳子坐我两边儿,看着就可爱,一天下来,我成功原谅了他过去老喊路择远出去吞云吐雾的事儿,甚至还体会到了点儿人到晚年子孙满堂的乐趣。
也不知道路择远喜不喜欢小孩儿,我其实还挺喜欢的。
我和路择远连轴转了三十多个小时,而且又确实消耗了不少体力,到晚上都有点撑不住了,打算今天先到此为止,回去睡觉,明天继续。
罗冬冬扒着谱还意犹未尽,留在练习室教胡笛现有的旋律该怎么弹,我和路择远先行撤退,中途路过左清秋的教室,他们哪怕这次阵容强大,也仍是一人主导,全员陪衬的模式,看起来又打算通宵奋战。
我在路上已经有点儿飘了,困得抬不起头,扯着路择远的袖子才觉得安稳,还一边儿揉着眼睛问他:“咱们这就回去睡了,是不是太不努力了啊?”
路择远想了想:“我们昨天也通宵了。”
我回道:“那能一样吗......”
“你产出作品了,我们效率高,”路择远说:“今晚还......”
“不了不了不了,”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说实话我屁股其实还疼着呢:“我现在牙都懒得刷,只想马上睡觉,你不困吗?”
路择远走在前面,也不看我:“......困不困要分情况,你要是有需求,我可以每晚都不困。”
清醒状态下讲骚话,对路择远来说怕不是一个质的飞跃。我勾过脑袋去看他,心里暗自嘲笑道,你有本事说,有本事别脸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