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终于照进练习室的时候,路择远去开了窗子,清晨的风从发丝里穿过,他的影子落在地上,细细长长的,和我的影子叠在一起。
他开完窗又回到我身边,看我开始写歌,就继续读起书来,试图不要打扰到我。
但其实,光是他在这儿陪着我,我就很难集中精力,过一会儿就想说上几句,倒是路择远一直催我快写,不要分心。
我这才投入进去,逐渐来了状态,开始专注起来,短小的动机被扩展成乐段,越写越顺手,弹琴弹到兴致高涨,嘴里也跟着轻轻哼着,谢佳琪带着摄像老师进来架设备我都没发现。
“哇塞,好听,”谢佳琪凑过来:“这就写出来了啊?”
我被吓了一跳,重回现实世界,连忙解释:“没呢,半成品都算不上。”
谢佳琪仍是兴致勃勃的:“你们昨天通宵啦?怎么没有摄影老师跟拍?多好的素材,这种桥段可吸粉了。”
她把我问得一懵,紧张得差点儿流汗,心想昨天那情况要有跟拍还得了,我和路择远从此跟男团拜拜,得收拾收拾pornhub出道。
“没有,”路择远冷静圆场,撒谎撒的面不改色:“我们只是来得早,不信可以看监控。”
谢佳琪点头,嘻嘻哈哈道有什么不信的,这事儿还犯得着看监控么,然后蹦蹦跳跳帮摄像老师扶三脚架去了。
我留在原地瞳孔地震,路择远不烧高香期待监控的运行系统能自动更新覆盖数据就算了,竟然还敢提。我昨晚豁出去拉倒,全然不管不顾的rocker心态,此刻已经全线崩塌,风声鹤唳,摄影老师皱个眉,我都寻思是不是那什么的味儿还没散干净。
虽然理论上讲,监控应该是没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顶多能看出路择远把系在上面的t恤取下来。
我们昨天定了八点集合,罗冬冬到的时候七点刚刚出头,跟我俩打了招呼,又立马往钢琴那跑,过去也不玩儿,前前后后绕琴转了两圈,还停下来开始思考。
我心里一紧,看他站在那儿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结果罗冬冬转过身来,问道:“哪位帮我把琴擦干净了呀?”
我姑且松了口气,指了指路择远。罗冬冬开开心心跟他道谢,然后才坐下弹了起来。
回头看路择远,丫装得挺像,其实也在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