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问我:“什么没晚?”
我傻笑,没有回答。接过她的夹子,在纸的右下角签了名,再递还给她。
回厂的车上,工作人员围在前排跟谢佳琪聊天,我和路择远借口要补觉,坐在后排角落。
我在靠窗的位置,去拉扯路择远的手腕,他不再像吵架那晚警惕我的靠近。
我也不再催他,低头认真地捏他的每一个指节,安静地等他开口。
“你那天......”他把手摊开,贴着我的掌心,试探着说:“你那天说得话还算数吗?”
他的小心翼翼让我无法控制地再次愧疚。
“算啊,”我说:“当然算。”
他缓缓地摸索我指尖上,因为弹琴留下的一层柔软的茧:“我努力了,我真的没办法拒绝,可能没别的事对我来说比这个更好了,哪怕你真的不会爱我......”
“我爱你啊,”我打断他的顾影自怜,如同言情剧男主上身:“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每天都跟你讲一次,讲到你信为止。”
我猜接下来,路择远会伸手抵在我的嘴唇上,然后说,不,不用了,我相信。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
事实上,路择远直视我的眼睛,仍然还是有些紧张到微微颤抖。“好,”他说:“你自己说的,说了就不能反悔。”
我笑起来,说,我说的,不反悔。
车辆平稳地穿梭在B市的马路上,也穿梭过一条又一条我和路择远都走了很多年的路。我看着窗外,跟他讲我曾经在哪儿撸过串,在哪儿看过球,在哪儿蹦过迪又在哪儿茬过架。路择远听得认真,时不时也补充两句。
前排的工作人员已经聊到困顿,纷纷昏睡,我还是兴致勃勃,好像突然有了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