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1章 出外务

“我得再想想。”路择远撇下这么句话,把我怎么拎进去的又怎么扔出来。

我爬回自己床上,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淹没。好像在一潭黑水里持续下沉,我的光正离我而去。我曾经认为隔在我和路择远之间只有一张纸,有一个人先来把纸捅破,就能皆大欢喜。结果我俩之间隔得是一层防弹玻璃,他不想出来,我在外面的任何敲打都显得徒劳。我试图主动, 结果发出去的子弹粒粒反弹回来,把自己打成筛子。

白天的表演、晚上的争论令我身心俱疲,在胡思乱想中昏睡过去。又梦到路择远,我俩在一座塔里,塔壁上螺旋排布着一层一层的油灯,我站在原地不能走动,路择远顺着楼梯一盏一盏把它们熄灭。他反复说一句话,我仔细辨别,才明白他说得是,我不想做你的光了。

再睁开眼,路择远又不在了,周图趴在桌上吃早饭,我问路择远呢,他说一大早出外务去了,大概后天才回来。

节目组终于开始正视路择远的人气,倒是不知道我等他的“再想想”得等到什么时候。

我去蒋三七的宿舍,在他堆积成山的东西里挑了点谁也用不上的垃圾出来,草草结束我一拖再拖的宿舍扫荡,满世界找谢佳琪交素材。

她正在安排选手录制游戏活动,我到的时候楚江生叼着一根马克笔给另一个小朋友画像,手被绑在身后,表情极其扭曲。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谢佳琪手里握着一个对讲机,憋笑到快流出眼泪。

我把素材给她,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我一句:“齐悠扬,你是B市人吗?”

我说是啊,土生土长,根正苗红。

“成,”谢佳琪说,“后天可能有个外务找你。”

我心想,后天,后天可能路择远就回来了,我还等着他答案呢。

票池马上要关闭,选手价值已经初步成型,尤其体现在这两天。有些人开始有接连不断的采访和活动要录,广告和硬照要拍,有些人闲到失心疯,又没有电子设备可玩,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一切能看见的东西都能拿来用,在走道里搞时装秀,在操场上回忆广播体操,狼人杀更是组了一轮又一轮。

我满脑子的剪不断理还乱,把自己关在琴房里,从上帝羔羊听到玛丽莲曼森,然后弹琴写歌,下笔总不在状态。

走之前我还在期待能不能先见路择远一面,领一下答案再撤。结果谢佳琪来通知我出发时,也没能见到他的人影。

我心里憋屈,对着路择远床上的鲨鱼暴揍两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