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紧张。
在舞台上都不曾紧张过的路择远,在我的逼问下竟然会紧张到发抖。
唉,我又想哭了,自从来了这儿之后泪腺都变得发达起来,甚至想要不然算了,他不想说就不说,别再逼他了。
可是都到这一步了,让我怎么放弃啊?
我决定击溃他的最后一道防线,然后再一点一点,把他修复完好,哪怕要花十年,或者二十年也无所谓。
但首先得让他允许我在场。
我在他身上翻找,果不其然在外套口袋里摸到了那枚小小的白色方块。
它被耳机缠在一起,我耐着性子把它解开,举在了路择远面前。
“这个事情很简单,”我说,“我确定你爱我,我们现在就可以在一起,然后好好谈恋爱。”
路择远泄了气,双手撑在洗手池两侧,牙刷被他扔在池子里,刚才没能挤好的膏体和刷头分离,脏兮兮地挂在池壁上。
“别再羞辱我了,”他说:“我是喜欢你,但齐悠扬,你能不能别再羞辱我了?”
“我没有,”我反驳,尽可能的让语气听起来更坚定一些:“我是真的想和你好。”
路择远这才回头看我,眉头紧皱,我不自觉就想后退。
他略微低头看我:“你还能想起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我闭口不答,被路择远一步一步逼到墙边。他握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
他说:“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我,这是我做所有事情之前已经预设好的前提。”
“不是这样的......”我小声反抗:“你不能拿我小时候讲的话来判断我,这太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