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公演正式开始大概只剩三个小时,听说粉丝已经在入口排起了队,所有选手和工作人员都忙里忙外,左清秋那组走位结束后,有一排顶光好像是出了点问题,技术人员正在抢修,我们组凄凄惨惨被晾在一旁,大家只好先自行找了地方继续排练。
按照我们的舞台设计,我的A段唱完之前要把纸飞机叠好然后飞给路择远接B段,他再把飞机收起来,换成一封提前准备好的信扔给粉丝们。我这两个多星期叠过的纸飞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天天把扔飞机当成扔飞镖练,至今已经熟门熟路,指哪儿扔哪儿,就算让路择远站在十米开外也能正中靶心。
当然,这个牛逼吹得有点大,但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心想,反正我这个飞机在台上扔出去,最后都是要被路择远没收,要不然我直接就在折纸上写封情书飞给他,等他注意到里面的字,肯定特别开心,特别激动,然后我俩携手HE,双宿**全剧终。
我本人真是当代丘比特。
我站在原地意淫,直到蒋三七一巴掌打在我背上才把我打醒。
他胳膊肘子搭上我半边肩膀,冲前面指了指:“看见没,胡笛在呢,八成又来找烟友。”
自从上次蒋三七提点之后,我平时才多多留意了一下,厂里确实是有不少选手都有抽烟的习惯,可能是压力太大,有时真的难以控制。甚至还听说了有个挺有人气的明星选手咖啡因过敏,连轴转的那几天基本只能靠尼古丁硬撑。
刚开始我还觉得他们对自己声带不负责,之后也就理解了,想来做偶像也挺难,得把自己人生的所有剧本外的瑕疵藏好,这是一个造梦的职业,总不能让那些追随你的十几岁小姑娘们梦里总是烟雾缭绕。
路择远正在跟导演组沟通headset的问题,胡笛就走了过来,看起来特别乖的等着他们聊完,然后冲路择远歪了下头说:“走吗?”
胡笛应该也就十八岁,还没从男高中生的装帅怪圈里跳脱出来,我以前也这样,动不动歪下头招呼别人逃课,跟其他肢体都截瘫似的。
其实当我认识到自己仍然大概率是路择远唯一真爱的时候,除了油然而生的愧疚感,同时滋长的还有那么些贱兮兮的恃宠而骄,导致我对那么几个以左清秋为首,爱在路择远身边晃悠的莺莺燕燕们残留的那些敌意也荡然无存。
不过路择远对我丰富曲折的心理活动全然不知情,他下意识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走哪儿,那边李卓一老远叫蒋三七过去帮他听听说唱。
一个多星期前,他来我们练习室探班还管蒋三七叫三七哥,也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已经开始熟练的直呼全名。
蒋三七闻言立马把胳膊从我肩膀上放下来,马上跟胡笛勾肩搭背道:“走,我跟你去。”
李卓一只好去抓别的说唱担当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