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展老师不会讲话就不要讲谢谢。
顶着展书佚强行扣给我的压力,我弹了一段前两天在酒店写的歌,还没来得及填词。
是一段还算快乐的曲调,我很少写这样的歌。我家的老房子朝向不好,一年到头也看不见几次太阳。那天在酒店睡醒,整个人被笼罩进阳光里,我躺在床上盯着每一粒灰尘在光束里漂浮,一瞬间的灵光闪现,便把它捕捉了下来。
说来也巧,弹琴的时候我似乎从来不会紧张。
导师们开始讨论评级结果,李卓一一脸目瞪口呆,摇着尾巴帮我收琴,嘴上还不忘吹我,连说好几遍“也太好听了吧小扬哥!”
李卓一夸人很有意思,他不会说花里胡哨的彩虹屁,就那几个词儿,好厉害,好强,好帅好酷,来来回回讲,反倒显得特别真诚。
我听得有点不好意思:“还没写词。”
“不需要,”蒋三七说:“懂的人自然就能听明白。”
我听不出蒋三七是真的明白还是装逼,但着实有被他的话感动到。
最后Pd公布结果,我和钟鸣分在B班,蒋三七在C。李卓一成为了这一场的首A。
小京巴很开心,我也跟着他高兴,公司说他能火也不是全然空穴来风,他的快乐真的非常有感染力。
展书佚看似有话要讲,又一次拿起了麦,我的心脏也跟着被吊起来,摇摇欲坠,从李卓一那儿蹭来的短暂愉快荡然无存。我真的不想再听展书佚讲话,只想让他赶紧闭嘴。
“齐悠扬,”展书佚果然又又又cue我:“虽然给你的等级是B,但是我还是有一点建议,你的音乐很好,但是太柔和了,我希望能听到你更犀利,更有攻击性的作品。”
我礼貌的道了谢,转身走下舞台。
展书佚对我的判断还停留在几年前,也不怪他,我怎么能要求他明白那个犀利、有攻击性的,浑身是刺儿的齐悠扬,到底吃过多少亏?
展佚也不用懂。
我们拿了评级贴纸,又被拉去补了些镜头和一小段采访,我急着看路择远的表演,每隔三十秒就要问一次能回去了吗?最后成功把编导逼向崩溃,大手一挥放我归队,而我则非常没有团队意识的撇下我的同事们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