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些日子,淮南商堂说要找一批酒,作为南下洞庭时与各地商行互赠时用的酒礼,我捧着酒兴冲冲的就去了,可是,凭着锦堂香这样的口感,在选拨的最后一关依旧被拒绝了,你知道为何?”
陈淮安望着锦棠而笑,却依旧摇头。
“因为我是女人。”
锦棠抿了抿叫河风吹的,在月光下都极为红艳的唇,柔声道:“淮安,我捧着酒去淮南商堂时,商堂的人于我说,黄爱莲以女子之身卖酒,却将酒楼经营成个暗娼之所,天下女子经商,无不就是黄爱莲那个样子,你罗锦棠不也赴的是黄爱莲的后尘?”
陈淮安如今比之上辈子,在赢得他的期许的同时,更想赢得他的信任。
而将要发生的灾荒与瘟疫,他人在大理寺,须得一刻不停,查清比以严刑惩处那些尸位素餐,占着名头不干事的各部官员们,以备到明年的灾荒瘟疫来时,满朝上下能与天斗,打一场硬仗。
他是在与天斗,而罗锦棠是在与人斗。
黄爱莲的天香楼被查处,整个儿败坏了女子在京城经商的风气,遭殃的却是罗锦棠,他却一丁点儿的忙都帮不上。
但罗锦棠显然并没有因此就气馁,她又笑着说道:“明日要跳踩曲舞的,恰是如我这般的女子们。
她们便叫男人看不起又如何?她们可以在我的酒坊里作工,挣工钱,也许每月拿的工钱,比她们将来要嫁的男人都多,她们可以自强自立,又何必在乎在众人面前展示她们像工匠一般严谨,而又用心的工作?”
她来京城半年,除了着旭亲王和林钦帮着卖过一千坛酒之外,因为女子身份而处处碰壁,酒卖的极其艰难。
徜若她不停的找旭亲王,找林钦,只有这两个下家,她的酒一样能卖出去。但长此以往,与黄爱莲何异?
渐渐儿的,是不是也就成了黄爱莲那样专啃仕宦,权贵的蛀虫。
锦棠恰就是这样不服输的性子。
京城主流的商圈不接纳她,那又如何,她自立门派,酝酿着一举打响名誉。
莲花节的踩曲一舞,恰就是要抛开固有的商圈,让整个京城的酒客们,都知道她的锦堂香酒。
作者有话要说:早晨起来,一群声讨锦棠的啊。
小皇子是将来的皇帝,良好的体魄和开朗的性格,是他将来最需要的两样东西。
而如果没有罗锦棠,也许林钦放之任之,那孩子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历史,也终将继续改道。
人生不是选择题,没有全然的对于错。
因为怕性骚扰就不去职场,永远呆在家里足不出户,因为怕引起色/狼非礼就包裹的严严实实,我们离把女人整个儿罩起来,还有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