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陈杭和齐梅,终究不是陈淮安的亲生父母,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抱着一种,破坏陈淮安的人生,养坏他的性子的目的而做的。
便锦棠真有想过好日子的心,也绝无可能把家庭经营得好。
但陈澈一家不同,只要锦棠依旧想跟陈淮安走下去,就避免不了的最终要面对陈府诸人,但是就他这么个又粗糙,又大大咧咧的性子,真能把家经营好吗,真的能拦得住他那水磨石穿,温柔又阴沉,而且绝对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的亲娘吗?
锦棠当然不相信。
不过在夫妻的相处之中,一个两生都是孝子的男人能说出这番话来,锦棠心中就已经很舒服了。
上辈子,终她十年,想要的其实也不过是他的态度而已。
那怕最终依旧要她自已出头,那怕背了骂名,只要他是向着她的,愿意听她骂上几句泄泄气儿,让她掐上两把解解恨儿,很多闷亏她也就悄默默儿的自己吃了,磕磕绊绊的生活,她就依旧愿意继续过下去。
“我突然走不动了。”锦棠跺了跺脚,道:“脚疼。”
陈淮安立刻就屈了腰:“叫你勿要经商,勿要做生意,好好儿两只脚上都磨起茧子来,这还不说,改日腿都要走细了去,快快上来,我背着你。”
锦棠两步一跃,立刻就跳到了陈淮安的背上,叫他背着,于微凉的夜风之中穿过整条御街,进了对面的菜市,再往前走,经三个巷口,这才进了木塔巷。
就在陈淮安拐脚进巷子的一刻,于巷子里冲出个人来,短腿粗脖子,跑起来不算快,脚步咚咚作响。
这恰是骡驹,便跑便喊:“葛状元又痛的昏过去了,郎中说救不了啦,只能自生自灭,好好儿的新科状元,这要丢了逑可咋整,我得替他再找个好郎中去。”
撇下这么一句,骡驹飞了似的,跑了。
陈淮安背着锦棠,两人对视一眼,飞奔着回去看葛青章了。
路边此时满满的,皆是才看过状元游街回来的人,窦明娥恰在其中。
一人拍了把大腿,道:“难怪葛状元瞧着心不在焉儿的,却原来是身体不舒服。”
另一人道:“我也是听郎中说的,他两只蛋儿叫人打了个结,好容易才解开,但是肿的厉害,从此整个人怕是废了。”
一个男人,啥也没有命根子更重要,可惜了的,金榜提名之日,居然把洞房的家伙给废了,你说这葛青章他生的貌似天人,又温朴如玉的性子,可惜不可惜。
一众人说着,渐渐儿的走远了。
窦明娥停在木塔巷的口子上,张望了半晌,叫老娘喊了几声,才跟着老娘,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