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唯色不欢

锦堂香事 浣若君 1998 字 8个月前

“有个好地方,供他逍遥呢。”陈淮安高大宽阔的背微颤了颤,并不转身,声调里似乎压抑着暴风一样的愤怒:“他不是爱看良家女子换衣服么,老子叫他看一辈子,看到吐,看到死。”

上辈子,虽说陈杭和陈嘉雨的事情陈淮安绝口不提,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任所有人欺负罗锦棠。

锦棠记得当年初到京城时,她带着两个小婢子出去逛街,叫英国公家的败家儿子郭才义碰上,哪郭才义也不过将她堵在戏苑子的包间里,随意调笑了几句,然后捏了把她的胳膊,吓哭了她,其实也就放她走了。

陈淮安当时还是顺天府尹,提着佩刀,带着衙役亲自上门捉人,把郭才义抓到顺天府衙外,七月大暑天中脱光衣服曝晒了一日,然后,当着英国公郭崎的面,将郭才义拿沾了水的藤条抽到皮开肉绽。

他是成日欺负她,可不准旁人欺负,便他京城的哪几个亲兄弟,谁不曾叫他提着藤条抽过。

锦棠怕陈淮安此时已经把孙福宁给弄死了,犹豫良久,解释道:“说这话可能你不信,我尝东西嘴叼,上辈子虽说也叫沉贤法师骗着落过几次水,在哪屋子里换过衣裳。但因没有吃过她的糕,所以并未遭人欺负过。

孙乾干叫你一刀抹了,哪不过是个小郎中,抹了也就抹了。孙福宁可是秦州府的主簿,轻易不能伤的,否则你的前程……”

陈淮安站在窗前,望着窗子上一重重的木纹,笑出阎罗似的阴森来:“锦棠,这并非欺还是没欺过的问题。他动了那个念头,就是他该死。”

说罢了,他忽而回过头来,其形容样子,倒是吓了锦棠一跳。

这两辈子都泼皮无赖似的男人,眉间沉着一股青气,两眼格外的红,像是,哭过?

锦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最怕人在自己面前这个样子,停了梳头发的手,嗫嚅道:“淮安,你这是怎么啦?”

随即,陈淮安又是一笑,依旧是朗朗的男子气:“无事,我得出去一趟,有事要办,你在家好好儿呆着,等我回来,送你回罗家去。”分明是他把她拉回陈家的,这时候又要送她回娘家。

锦棠听陈淮安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还想再问一句,陈淮安又道:“糖糖,无论和离与否,也无论咱们将来做不做夫妻,你只记得,我这辈子会永远信任你,也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锦棠白了他一眼,切了一声,便见陈淮安走了过来。

他翻了双她自已的棉袜子出来,屈膝半跪,低声道:“把脚伸出来,我替你穿袜子。”

锦棠在床上捂的暖暖和和儿的,一点一点,磨磨蹭蹭,露了一只玉绵绵的足儿出来,低声道:“快些儿,冷,冷。”

滴水成冰的腊月,要从被窝里出来穿衣服,真正儿算得上考验呢。

分明,方才比死了亲爹还难过的陈淮安忽而咧唇一笑,猛的一窜就扑了上来。

“禽兽,你要作甚?”到底陈淮安是个男人,身材高大,行动迅速,这样疾速的压过来,人天性里对于力量感的恐惧,锦棠就叫他给吓哭了,一只脚也立刻就踩了上去,结结实实,踢到了陈淮安的裤裆里头。

陈淮安昨天夜里才吃了一绣花针,这转眼又是一记踢阳腿,疼的连着哈了两口冷气,道:“糖糖……你可真是……”

“歹毒?”锦棠轻嗤一声笑:“等你们陈家的事儿弄的明明白白,咱们就和离,没有别的话说,你可休想再占我便宜。”

她也是随性惯了,忘了他本性里是个唯色不欢的禽兽,居然衣衽儿都敞着,就这样松松散散的偎着,他真要想欺她,婚姻之中,难道她还能说他把自己给强暴了?

陈淮安实则是想叮嘱锦棠,一会儿自己出去了,万事小心。

不过叫她一脚踢到了最要紧的地方,疼的连舌头都结了。她的性子,又泼辣下手又毒,也果真一般人欺负不得。

陈淮安轻轻唔了一声,心说和离,你想的美,极温柔的应了声好,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红包回家再发。记得灌溉营养液啊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