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三十六颗钻石(精修)

温柔臣服 多梨 4435 字 3个月前

甄曼语之前一直这么坚定的认为,然而此时此刻,她却觉着郑明珠说的话有点太难听了。

之前梁雪然说的话的确没有错啊,魏鹤远既然找上她,两个人公平交易,哪里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呢?

干嘛总抓着梁雪然不放呢?真要是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吧。

魏鹤远那样的地位,总不能说是梁雪然强迫了他。

郑明珠恨恨地看着梁雪然,小声对着甄曼语说:“你不知道她有多下贱,和魏鹤远牵扯不清不说,还和魏容与不清不白的,你说他们这样的人,私下里不知道怎么玩——”

甄曼语仍旧保持沉默,而郑明珠理所当然地以为好友生了气,直直地走过去,故意往梁雪然身上靠,趁着梁雪然不注意转身的时候,她杯中的酒“恰好”被撞翻,直接弄污了梁雪然的裙子。

郑明珠竖着眉,娇蛮极了,骂她:“你到底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也不看看后面的人?”

郑明珠的父亲借着房地产的东风暴富起家,对孩子疏于娇养;郑明珠为了融入华城上流交际圈,和甄曼语抱团,心直口快的,做了不少甄曼语不好出头的事。

譬如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梁雪然难堪。

郑明珠知道梁雪然没有根基,只是得意洋洋地笑。

梁雪然不疾不徐地回答:“抱歉,毕竟我前面的眼睛够用了,后脑勺就没长眼睛。”

郑明珠起先没听出,过去一分钟才反应过来——梁雪然这是在变着法子骂她眼睛不好使呢。

气的郑明珠也不顾颜面了,直戳戳地问梁雪然:“我听说梁小姐最会温柔可人啊,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梁雪然的裙摆被她弄污,有人看过来,她拿纸巾轻轻擦干净礼服表层的酒渍:“温柔这种东西,也得看对方是不是人。对着一头猪温柔能有什么用?猪还能踮着脚跳夏威夷草裙舞?”

“你——!”

郑明珠被她气的够呛,愤愤地指着梁雪然,被甄曼语及时拖下去。

“别动她,”甄曼语斥责郑明珠,“她是鹤远哥哥心尖尖上的人,你父亲的工程不想做了?再说了,梁雪然背后不止魏鹤远一个人,华城,明京,这样的场合,你还是少得罪她!”

甄曼语一番话说的郑明珠心里发闷,但郑明珠也知道甄曼语不会轻易忍气吞声。

那梁雪然,的确很有来头。

只能压着火气,愤愤地又骂一声婊,子。

梁雪然的裙子被弄脏,多亏她带了套备用的可以更换,拿着礼裙去找侍应生,礼貌询问:“请问还有空闲的休息室吗?”

侍应生恰好接班,他只记得兄弟千叮咛万嘱托他要把这张房卡给一个很白很漂亮、穿着青色礼裙、年纪不大的姑娘。

侍应生上下打量着梁雪然——

真白,真漂亮。

青色礼裙。

年纪不大。

嗯,就是她了。

侍应生确认无误,笑盈盈地把魏鹤远房间的卡递给她,礼貌微躬:“请。”

梁雪然顺利地打开房门。

房间里灯光熹微。

魏鹤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听到门响的时候,魏鹤远第一反应就是果然有人要陷害他。

他警惕坐起来,猝不及防看到梁雪然,脚步轻快地走进来。

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魏鹤远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气息。

他疑心这只是药物作用下的幻觉。

魏鹤远纹丝未动,只是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目不转睛地盯着梁雪然,如同密林丛中,正在猎食中的猛兽,屏住呼吸,担心惊动了小兔子。

而梁雪然对此全然不知。

她并没有看到床上的魏鹤远,一进门先拉好窗帘,严严实实遮住,把替换的小礼裙轻轻放在沙发上,自己慢慢地将被弄污的裙子脱下来。

这两件礼裙都十分修身,为了确保最好的效果,她只穿了t型贴身的小裤裤,不过几条绳而已,布料轻薄。上面也用了乳、贴,其实这样并不是很舒服,但为了美丽也只能强忍着。

费力地脱下身上的裙子,梁雪然开始换新的礼裙,新的小礼裙拉链设计在背后。

拉链拉到一半,卡住头发,忍不住痛叫一声,费力地背着手,仍旧试探着,想要把那根脆弱的头发从拉链中拯救出来——

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拂上她的手背。

梁雪然听到魏鹤远低哑的声音:“我帮你。”

!!!

梁雪然猝不及防惊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直接被魏鹤远抱着,硬生生地按在面前的沙发上。

裙摆凌乱,脖子上的细伶伶项链被他生生扯断。

魏鹤远自身后紧紧抱着梁雪然,呼吸粗重到如同丛林中的野兽。

梁雪然心里升起几分害怕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的魏鹤远实在太不正常,梁雪然心里面害怕的要命;自上次被他强行亲吻之后,今天又被他强行按在这里。梁雪然的脑子乱的已经和浆糊差不多,满是惴惴不安。

魏鹤远克制着自己不去亲吻她,只是更贴近她的头发,着迷一样的闻着她发丝的香气;那股香气能够暂时抚慰他,他声音沙哑:“在你进来的前十分钟。”

梁雪然懵了。

所以,他全部都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他一句话也不说!

她尚不知魏鹤远此时的状况,心里慌乱的要命。

梁雪然试探着想要起身,但魏鹤远压着她,她动弹不得,甚至感觉肺里面的空气也被一点一点挤压出去——

梁雪然快要窒息了。

平常魏鹤远留着力气她都没办法反抗,更何况是此时理智并不坚定的魏鹤远。

她真的担心此时的魏鹤远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毕竟经过上次病房中被强吻之后,梁雪然突然发现原来魏鹤远也并非她想象中的无情无欲。

“别怕,”梁雪然听到魏鹤远低声说,“这次不会再欺负你。”

在梁雪然的恐慌之中,魏鹤远忍着,伸手,从旁侧的小桌子上,取出锋利的水果刀,隔着衬衫,毫不犹豫地划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疼痛使他理智回转。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欺负了雪然。

她本来身体就差,现在又这样排斥他。

魏鹤远舍不得,也不忍心。

殷红的血透过划破的衬衫留下来,他割的不深不浅,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而恐惧中的梁雪然并没有察觉。

她很怕,怕的发抖。

小臂上流着血的魏鹤远站起来,仔仔细细地给梁雪然把拉链拉好,扶她起来,掐着她的胳膊,大力把她推出这个房间。

“出去!”

魏鹤远眼尾已经泛红,幽深的眼中万般情、欲与交织,冷峻的脸亦是沾染薄红,深深克制着。

梁雪然站在他对面,赤着脚,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放走她。

鲜血浸透破损的衬衫边缘,魏鹤远忍受着拥抱她的极度渴望,厉声斥责梁雪然,妄图把她吓跑:“不许再进来!”

然而梁雪然终于看到他受伤的那只胳膊——

破损的衣服内,伤口足有七厘米长,在瓷白的肌肤上,狰狞恐怖。

猩红一点一滴,往下落。

滴在纯白的地板上。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