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陈煜生自以为还是挺了解韦江远的,他知道韦江远家里的条件不错,父亲是做生意的,母亲也是在当地比较有名的建筑设计师,从吃穿用度上来说,算不上大手大脚,可也从未吝啬过。可陈煜生却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么不错。
所以,这人究竟隐瞒了自己多少东西?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么陌生?陈煜生愤恨的想。
但陈煜生绝对不是一个不够专业的人,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到了工作,而且这段时间都是韦达集团派出的专业团队来随江谈判,与陈煜生这边对接的是这家公司的法务,也就是说,韦江远还未出头与他本人有所接触。
他没问韦江远做这种事情的用意,却深知和自己有关。
韦江远说他会回来的,难道就是以这种方式来展示自己的诚意吗?需要这样吗?
陈煜生压了一股火气,硬生生的憋在心里,无处发泄。
周三的时候,陈煜生接到龚月朝打给他的电话,约好了周末腾出时间带苗苗和秦铮铮的母亲一起去灵泉玩。周四下午,陈煜生接到周五去开发区管委会开会的通知。周五一早,他赶到开发区管委会的会议室中,在一屋子人中,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会场的韦江远。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会议室,中间摆着一张长条形的会议桌,会议桌中间是几盆做作的假花。企业代表和管委会的领导相对坐着,桌子上还摆着名牌和矿泉水。
韦江远见了他,扬起手,不顾形象的跟他摆了摆,脸上春意盎然,全是笑意。
陈煜生却没理他,看见自己的名牌就在韦江远的斜对面,他走过去,拿起那个牌子,找了个距离韦江远十万八千里的角落里的空位坐下来。正好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丁任立走了进来,见到了这个画面。
丁任立和陈煜生关系很好,在牌桌上认识的,这次陈煜生能拿到这个项目还多亏了这位副主任在其中斡旋。两个人握手寒暄,丁任立问他:“哎?陈大律师,你怎么跑这个角落里坐着了?小张是怎么安排座位的?”他回头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年轻人。
这个小张是管委会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年纪轻轻,为人却很圆滑,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一脸委屈正要跟自己领导解释,陈煜生赶紧帮忙打圆场:“我这昨天晚上睡落枕了,脖子拧不过来,坐远点儿,方便我自己。”他揉着脖子,指着自己对面的投影幕布,装作一脸痛苦的样子,演技极高。
丁任立看他不像假装,就也没在谦让,和陈煜生聊了几句,便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一起等主管副区长和管委会主任二人过来。
陈煜生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和一厚沓资料,心无旁骛的准备开始工作,韦江远却厚着脸皮跟坐在陈煜生对面的企业负责人换了个位置,肆无忌惮的盯着陈煜生。
陈煜生专心致志,丝毫没发现什么异样,直到坐在旁边的人跟他说了句话,一抬眼,看见了直勾勾盯着他的韦江远,又被吓得忘了旁边人跟他说的话。
韦江远在这种公共场合太过明目张胆,丝毫不掩饰眼神里流露出的对他的爱恋,他转着无名指那枚戒指,就这样专注的玩味的看他,陈煜生回避了,转过头,专注的听那人说话。这会儿,二位领导来了,落座,会议开始,韦江远也没收回自己的目光。
一个小时之后,会议结束了,管委会安排了工作午餐,众人就在这里等午餐开始,相熟的人也好聊聊天,沟通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