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情,似乎要比几年前更甚,甚至背负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负罪感。在随江时,因为警方三番两次的调查,逼得龚月朝需要在学校那种人际关系相对而言比较单纯的地方承受无止境的流言蜚语;如今换了个城市,好不容易有了改善,可还要面对这么多无事不起早的媒体,背负本不属于他的责难,会不会又让他在这么偌大的一个集团,甚至是行业内,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荡然无存呢?
秦铮铮思考了半晌,都没得出什么结论来,手中攥着的手机开始微微发热,却从电话中传来一阵轻笑。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龚月朝反而还温柔的安抚他了两句,告诉他从右侧的小门进到后院,他会在那边等着。
挂了电话,秦铮铮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痛让他变得清醒了些,他开着自己那辆不起眼的日产车,趁没人注意,按照龚月朝的指引拐向了小门。后院的门禁解开,电子门给他留了个一车可过的敞口,他车刚过,电子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了。等他再出来,任谁都没注意,他的车里多了一个扣着棉衣帽子的人,他们的车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几日未回的家里,虽然暖,却始终没什么人气。秦铮铮把他的行李箱和保温桶都放好,龚月朝还不等脱掉棉衣就把二饼从猫包里解放了出来。
二饼缠在龚月朝的腿边喵喵叫表达着亲昵,龚月朝一边脱棉衣一边冲着二饼温柔的笑,这会儿,秦铮铮把排骨汤倒出来一碗放在桌子上,看着这幅画面,心里燃起一股暖意,他爱的人就是这么的温柔而又强大,在面对很多的困境时,依然能坦然微笑,不卑不亢。
秦铮铮咽下心中的酸涩,决定要更要对龚月朝好一些。
“老师,你先喝完汤吧,我去做点吃的。”
二饼追随着龚月朝上了桌,它闻着肉汤在叫,似乎也想尝尝鲜,龚月朝用手指抵着它的脑门儿阻止它碰这热汤,转而对秦铮铮说:“家里也没什么菜,就别忙活了,点个外卖就算了。”
秦铮铮这才想起来,自己忙活了一下午,直接把买菜这事儿给忘在了脑后。他拍拍脑门儿,说:“你看我这记性。”
龚月朝笑着抢白他:“年纪轻轻的,还不如我。”这边又吩咐:“你帮我去给二饼开个罐头,这汤里有盐,它不能吃。”
二饼听见秦铮铮拉扯罐头拉环的声音就下了桌,倒把与这临时铲屎官之间的恩怨忘到了脑后,这个有奶就是娘的家伙,一边吃,还要一边去舔秦铮铮不小心沾了罐头汤汁的手指。
龚月朝一边看他们一人一猫互动,一边喝着鲜美的排骨汤,一丝丝温暖涌入心间。
两个人点了两份腊味煲仔饭,等外卖送来的时候,龚月朝这才跟秦铮铮说了下午的事情。
记者围上来时,点名要见时沐城,但时沐城从来不惯着外人的那些臭脾气,指派了顾铭下去与他们周旋。按着时沐城的意思,顾铭面对记者发表了一篇不痛不痒的声明,完全没有解释记者的所有疑问。他们依然觉得隐藏在幕后的时沐城才是最有权威的,而且龚月朝今早过来上班的消息不胫而走,也想试着蹲守到龚月朝问个清楚和明白。
龚月朝这个沐城集团的新生力量,正以一种蓬勃之姿在这家张州的大型企业中立足并占有一席之地,其中最吸引眼球的***便是他曾经有过的犯罪前科,他的这段蹲过几年大牢的经历,又与一起命案扯上关系,就更显得暧昧和不清白了。——这些都是夺人眼球的新闻点,又能制造话题性,何乐而不为呢。
秦铮铮满腹搜刮安慰龚月朝的话,龚月朝却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