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江远没想到龚月朝这样想,他很吃惊,可又因为开车不敢完全的放松下来,他很想看看龚月朝,看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龚月朝继续说:“那只是时沐城为了让我去张州放的诱饵,他深知陈煜生对我的重要性,故意用他来吊我上钩而已,反正也不损失什么。时沐城这个人,看着坦坦荡荡的,可能在张州那地方混出那么大的名堂,就单纯是个白肠白肚的人吗?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救过他,间接帮他对付了一个敌人。你们并没有绝对的优势,说不好听的,爱屋及乌罢了。张州好律师千千万,时沐城那种眼界的人,会只中意他吗?他只是想让我看见他的诚意而已。但是我不会再让陈煜生放弃自己的梦想、工作和生活,去和我一起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的,我一个人去冒这个险就够了。他已经为我放弃过一次自己的梦想了,我不会让他再放弃第二次,因为出了问题,有了牵扯,吃亏的是煜生。”他说这话时,无比的坚定,就像在做一个无法推翻的承诺。
到了地方,韦江远亲眼见龚月朝毅然决然地走进酒店里,就像一个孤身奔赴战场的斗士。
然后,他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回了陈煜生家。
他想问问陈煜生,这个男人,在他那瘦弱的皮囊下面,究竟包裹着多么强大的灵魂。
陈煜生显然睡得太多了,这会儿正在客厅看电视,他穿着一身真丝睡衣抱着二饼,丝毫不介意二饼的利爪对他的睡衣进行毁灭性的破坏。二饼眯缝着眼睛,享受这位敬业的临时铲屎官对它进行最后一次的专属马杀鸡。
韦江远进门时风风火火的,也不换鞋,踩了一地的水印子。陈煜生刚要开口说他,他赶紧走过来,便半跪在了地板上,隔着二饼抱住了陈煜生。
“怎么了这是?嘿,你轻着点儿,别压着猫。”陈煜生怕他挤着二饼,用手格挡着。二饼可是龚月朝的眼珠子,他可伤不起。
韦江远抽出身,把这尊猫神请到一边的沙发上,然后结结实实的搂住了他的腰,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松开后,便仰视着他喜欢了好多年的人。“我好像误会他了。”韦江远说。
陈煜生很奇怪,这人无非就是去送了一趟龚月朝,怎么回来了就变得没头没脑起来。“是不是小朝跟你说什么了?”他敏感的猜测着,心里咯噔一声。
韦江远点点头,诚实地对他说:“他说不让你去张州,他说让你在随江好好过日子,他说让我好好陪着你,他还说不能再让你放弃自己的梦想了……”韦江远说着就哽咽了,他很少为了一个外人觉得难过,龚月朝是第一个。“你愿意给我讲讲他吗?我想多了解一些。”
陈煜生忽略了韦江远的要求,想得却是龚月朝他怎么能这样,他牙齿便咬住了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悲伤,问韦江远:“你总算知道我为什么肯为他付出那么多了吗?”
韦江远又点头,“我知道了。”
“不吃醋了?”
“嗯。”
“呸,你个小心眼儿的臭小子。”陈煜生赏给他一记爆栗。
“嘿……哎,你别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