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陈煜生单手把车钥匙丢给韦江远,说:“江远你开车,咱们先把苗苗送回去,我们两个再送你去酒店。”
苗苗却嘟囔着嘴,说:“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龚月朝说:“煜生,你等会儿在家陪苗苗得了,你晚上又喝酒了,让江远单独送我一趟。”
“行吧。”陈煜生勉强答应了。
他们上了车,陈煜生当年出车祸的那辆霸道早就被他卖了,又换了辆新车,是辆宝马X5,陈煜生就喜欢这种宽敞大气的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视野好,够舒坦,看着也带派。
苗苗是真的困了,不到二十分钟分钟的车程,就已经侧歪在龚月朝肩膀上睡着了,小姑娘的头发上散发出好闻的薰衣草的香味,再配合均匀的呼吸,让龚月朝也起了困意。他担心自己肩膀没肉硌着孩子,便让陈煜生摘了个颈枕,轻轻地垫在了陈苗的头下面,小姑娘嘟囔着:“干爸,你别走。”又把他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这声音很小,可龚月朝听见了,他的心脏**了一下,用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当做安慰。
到了陈煜生家,龚月朝和陈煜生一起把陈苗扶下车,送回房间,这会儿趴在苗苗床尾的二饼睡得正香,龚月朝亲了一口,便拎着他来时拿的袋子,准备要走,陈煜生送他到了门口。
夜已深,整个小区除了几盏照明用的夜灯,楼上已经没什么亮着灯的人家了。龚月朝关上陈煜生家院子的大门,与他挥手再见,打开后座车门准备坐进去,可这时候韦江远按开了车窗,招呼他说说:“龚老师,您坐这儿吧。”
龚月朝心知韦江远的用意,便去坐了前排。
车子出了小区,韦江远从身上拿出了一包烟,问龚月朝:“龚老师,抽烟吗?”
龚月朝想了想,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他身上没有打火机,年轻人又给他点了火,两个多月没碰过烟了,刚抽第一口,便被呛得直咳嗽。
韦江远诧异,问道:“您不会抽烟?”
龚月朝看了看自己手里夹着的烟,说:“会一点儿,但挺长时间没碰了,监狱里无聊的时候会抽,打发时间。”
“哦。”韦江远叼着烟,利用看后视镜功夫的余光看了眼龚月朝,就在烟头火光的明明灭灭中,他发现,龚月朝的那双眼睛还与几年前见到的时候一样清澈,其中不仅仅有坚定,似乎还写着很多的故事。
他要专心开车,没法多看,沉默之中,不经意间便想起几年前他参与在其中打得那几场交道。
那时他还只是个律师助理,给陈煜生拎包勉强合格的家伙,在经历过与乔禾在看守所会见和庭审之后,他便对龚月朝起了很大的好奇心。这人很沉稳,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唯一次的失控,是因为被他知道陈煜生的车祸是王雪绛暗中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