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一把抓过遗嘱,把自己原来那封掏出来,一股脑儿直接就拍沈三强胸膛上了:“你可看看吧,上一封遗嘱上有老爷子的私章,这份有没有?我告诉你,就为了不让秦霞得逞,老爷子早把私章寄给青山了。”
这还没完呢,她一手指上秦霞说:“知道伊藤什么人吗,日本间谍,差一点沙河桥上就要害死好多阅兵战士的人,跟秦霞是莫逆,沈三强你跟我活的啥稀泥,要帮秦霞讲理,话就跟国安说去,他们应该很快就要来抓秦霞了。”
部队上的人最怕的什么,那怕和平时期,也是间谍,一帮子干部们全倒抽了一口冷气,齐齐望着秦霞。
秦霞往后退了两步:“不可能,他可是日本来的大投资商,还要投资我们的奶粉厂呢,生产线都是由他来上。”
“对,奶粉是给谁吃的,孩子吃的。孩子吃的东西都让日本人掌握了,你们就不怕好好的孩子养成畸形,养成怪胎?”苏向晚又说。
秦霞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都什么年代了,谁不是以赚钱为目的,好好儿的怎么可能害人家孩子?”
一帮子当兵的干部全都愣在那儿,当然,有人安逸惯了,觉得这很荒唐,还有些人觉得这种事情也有可能,但是终归没有发生在自己身,况且,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祖国撑着呢,一个日本人能怎么样?
倒是轻工部的那位站出来说了一句:“现在我要说这话,可能要被右/派分子们笑话,但是同志们,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警钟长鸣,大家自省吧。”
谷东悄声说:“这个伯伯好肉麻哟。”
肉麻归肉麻,一个国家的发展,离不开这些领导们的良心,要不然,早被帝国义腐蚀一空了。
苏向晚捧着自己的花,得意而归。
当然了,国安的效率,很快秦霞就被带走调查了,至于遗嘱,苏向晚手里的一封上面有老爷子的私章,那才算数,沈夫人写的那封只是手写出来的,就算真的打官司,法院都不可判她。
更何况,她还是给当着一大帮子干部们的面给抓的,她想要的名声和风头全都出了个够呢。
家里,宋南溪今天终于把琼瑶的一系列全还给了沈星原,居然破天荒的,就在擦拭屋檐檐下那一排排君子兰的叶子呢。
“今天怎么不看书啦?”苏向晚挺好奇的问。
南溪只笑着说:“妈,晚饭我做吧,天这么热,家里也没浆水,我给咱做个酸汤面片,拌俩凉菜,怎么样?”
苏向晚穿了一天高跟鞋,脚疼,早躺床上去了。
南溪进了厨房,把自己煮好的,八月正嫩的鲜苞谷一人掰了一半,就把他俩给赶出去了。
这都半个月了,她天天沉迷在琼瑶的里,简直不可自拨。
不过今天下午,李承泽一个电话打到沈星原家,说了几句,把宋南溪彻底就给打醒了。
据说他已经练了十五天的正步走,却没有踏出去过一步。
听起来很奇怪啊,他们每天在四十度的大太阳烘烤下,要保持迈步的姿势,一动不动,整整半个月,这接下来,才要练走姿呢。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大帮子外国记者天天对着他们拍,稍有一点军容不整的地方,那帮子外国记者就得发到国际上,然后饴笑大方。
南溪于是问他:“那你有没有给咱爸咱妈丢人啊?”
“怎么可能呢?”李承泽特轻巧的说:“有个外国记者拿出我外公的军功章,说他是从拍卖市场拿回来的,想要送给我,我都没有一丝动容呢。”
外公的军功章啊,那个外国记者拿在手里,挑衅似的看着他:“想要吗,只要你现在伸出手我就给你。”
将军百战死,已经化成枯骨了,他的军功章流落在外国人的手里,就跟逗狗用的骨头似的,外国人在拿它逗着李承泽,试问,只是个血性男儿,谁能不冲动,谁能不打人。
但人李承泽就是岿然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不叫那帮外国人拍到自己冲动出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