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正在赶着宋西岭换衣服,一把就把花递给他了:“出去,问她啥事情。”
宋西岭给他妈推出屋子,还抱着束花:“小沈同志,啥事儿?“
沈星原先看见花,再看见人:“哟,好漂亮的花,哪来的?”
苏向晚也笑着出来了:“我儿子给我买的,漂亮吧?”
“真漂亮。”沈星原都有点爱不释手。
苏向晚推了宋西岭一把说:“我估计他也不是真心想送我,你要喜欢,就送给你吧。”
沈星原大大咧咧,才不管宋西岭的脸都到脚后跟儿了呢:“那我可就拿走啦。”
她还真的把花给抱上了:“对了苏阿姨,我奶奶说她有个亲戚在南一鸽鸟市场卖花,有盆凤冠,你要想要就自己去一趟。”
凤冠,那可是君子兰中的极品,苏向晚一听就说:“孩子们,走吧,买花去。”
沈星原估计苏向晚要借车,赶忙说:“哎呀,苏阿姨,我的车又坏了。”
“让西岭帮你修,我们坐公交车就行了。”苏向晚说。
哪怕沈老太太再反对,孩子们之间的荷尔蒙是骗不了人的,苏向晚喜欢沈星原,也看得出来,这姑娘有主见,万一她要愿意到沙漠里去陪宋西岭呢,是不是?
修车修出来的感情,那比啥都牢固。
当然,南溪依旧不愿意去,还是俩小的听话,一高一矮,就准备到南一鸽子市场去买花儿。
结果几个人刚走了几步,宋西岭红着脸就追出来了,跟在后面,踢都踢不走。
“你就等着打光棍吧你,宋西岭。”苏向晚说。
南一鸽子市在昌平呢,将来的昌平都是农村,更何况现在。
“还是宋南溪聪明,知道躲凉快,这可热死人了。”谷东挤在车上,感觉自己简直要热的升天了,更何况他还得抱着北岗这个小火炉呢。
苏向晚也得抱怨一句:“哎哟我的裤裤都皱了,哎哟我的高跟鞋是谁踩的。”
宋西岭两只手搭在把手上,牢牢的把他妈圈在中间,还悄声说:“沈三强不可能让沈星原去边疆,您就甭费心思了。”
“你问过人姑娘吗,万一那姑娘自己愿意呢?”苏向晚说。
西岭脸一红,不说话了。
坐了整整四个小时才到昌平,巧了,这地儿离阅兵村还不算太远。曲里拐弯,总算找到了南一鸽子市,鸽子市里头卖花的还有几家,宋西岭文质彬彬的大小伙子,一家家问过去,终于找到沈奶奶说的那家子,门口就是一盆君子兰,正开着花呢,一层又一层长的可密了,最顶端几朵金黄色的花,开的很是鲜艳。
“这个就叫凤冠,前两天有人出一百八我没卖,你就再是熟人,也得给我两百。”卖花的老太太说。
谷东觉得苏向晚太冲动了,劝不住,只能用头抵:“妈,二百块啊,你俩月的工资呢,咱家花够多了,就不买了,成吗?”
苏向晚也不讲价,讨了二百块出来,又多添了二十:“有钱难买我愿意,这盆花给我就行了,多谢您呐。”
店主大概没见过苏向晚这样大方爽朗的,接过钱,把花盆就递苏向晚手里了:“你人不错啊同志,咋你这儿子这么小器。”
谷东气的直翻白眼:“花二百买花的都是傻子,您还甭嫌我多嘴。”
白吵了一回嘴,苏向晚又抱回来了一盆子的君子兰,在几个孩子恨其不争的眼神,抱着那盆花,全家就打算再挤四个小时的车,回家去。
天太热,大地都在冒烟,据说北京的地面温度已经达到了六十度。
“去,一人买个冰棍儿,谁去买?”苏向晚掏了两块钱出来,问。
谷东没抢着,倒是他身后的北岗一把就把钱给揪了过去:“我去。”
谷东把北岗放了下来,小家伙屁颠屁颠的,就要跑到商店门口买冰棍儿去。
西岭在这方面比较佛系,该办事的时候,他能一秒变的圆滑,亲切,但平常不显山不露水,是个躲在后方的,谷东就比较爱操心:“北岗,那儿就有一个商店,你看门口那棉被罩着的,就是雪糕。“
北岗只扫了一眼:“被被脏,不要。”他还嫌人捂着冰棍儿的被子脏呢。
谷东渴的喉咙直冒烟,但还没办法,只能跟着屁股一扭一扭的北岗往前走。
“那儿就有一家,你没看写着呢,冰棒五分,奶油雪糕一毛六一个,三毛钱俩,这个好,咱买这个。”谷东赶忙又说。
北岗看了一眼:“叔叔脏。”卖冰棍的小伙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手,俩只手确实挺脏的。
谷东可是个能喝马桶水的人,吃的东西从来不嫌脏,拍自己脑袋一把,他简直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