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奶奶说:“可不,旧社会的马匪就长这样儿,真没想到,新社会也有。”
“南溪,给我拎包来。”西岭显然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平头论足,一脸无所谓的说。
宋南溪扔了铁铲就扑过来了:“西岭哥哥,看照片你就够夸张的了,你现在这样子,比照片还夸张一百倍啊,你在沙漠里,不会真的在当马匪吧?”
进了门,当然还有北岗的惊讶呢,俩小的牙还是倒的,吃不了别的,正在愁眉苦脸的喝面汤,谷东抬头一看,直接把汤都给喷了:“我西岭哥哥全世界最帅,没有第二。”
当然,身为宋青山的儿子,什么男人没见过。
北岗立马就喜欢上宋西岭的胡子了,哥哥剪胡子,他就在地上捡胡子,把宋西岭用剪刀剪下来的胡子全给收走了。而且,相比李承泽,这个到底是血亲,一下就爱的不行,忙着去翻宋西岭的旅行包了。
宋青山早就在等儿子,当然,任务也是安排好的。
“现在的调察部改名了,叫国安部,韩江最近主抓国情安全事务,我昨天跟他碰了一面,咱们估计不止得盯着伊藤,还有一大堆的外国记者。承泽在伊藤的沙发上装了窃听器,但是目前为止还没启用,那个得你来想办法。”宋青山说。
宋西岭接过窃听器的样本,这玩艺儿是苏联产的老东西,跟他们现在用的美式装备完全不一样,他还得重新上手研究。
不过,他兜里有聂博钊给的日记呢,聂工的精细和精力就在于,这种东西的发展史,他那么忙的人,都能抽出闲时间来写出一本书来。
洗了澡,刮了胡子,本来应该找个理发馆再理个发的,但是苏向晚出去转了一圈,品评了一下这个城中村里头,那些剪发大爷们的手艺之后,还是准备亲自给宋西岭刮头。
当然,宋西岭回来了,在南溪和谷东几个看来,那就得把盔甲穿上,再拿一根长棍子,到牟芳芳的面前威风凛凛的转一圈,让牟芳芳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瞎。
“妈,你那手艺只能给我和北岗刮头吧,我哥的咱还是请个理发师来刮的好,你别给刮坏了。”谷东看苏向晚大推子上了手,很担心啊。
苏向晚争强好胜的心,只比谷东和北岗更澎湃一千倍,一万倍:“给你们理头,那叫薅毛,今天我得用我这十几年给你们兄弟理发的手艺,给咱们西岭理出个帅发型来。”
还是板寸,上面略微留的高一点,苏向晚别出心裁,用剃刀把他左边鬓角上刮出两道斜杠来,再看这小伙子,高挺的悬鼻梁,瘦削,两道眼睛深深的,古铜色的肌肤,曾经当过兵的好身板,好仪态,光着膀子就那么的帅气。
谷东再把西装给拎过来,全家一起看着宋西岭穿衣服。
当然,大家都估摸着,宋西岭穿上这套行头,肯定要觉得不自然,肯定要闹着换。
要那样,外表是帅气,总显得气势不足嘛。
但是没想到,人宋西岭一换好衣服,拿出他导师的笔记本,就跟宋青山俩坐一块儿去研究接下来的任务了,对于自己的衣服是宽是窄,是好看还是难看,没有一丝的动容。
“妈,你知道吗,我西岭哥哥这个样子,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衣服,你给他穿什么他都不为所动,但恰恰就是这个样子才真叫帅气。”谷东又盛了碗汤,咕嘟咕嘟的吸着呢。
当然,夏日,四合院,柿子树的荫凉下,俩父子,一个军装一个正装,坐一块儿研究,讨论该怎么接近,窃听伊藤,查明他的目的,工作中的男人,那叫一个帅气,苏向晚只恨自己没个相机,把他们给拍下来。
伊藤那样的人,要干,肯定是干大事,背后肯定也有人在撑腰,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得把他给找出来。
至于苏向晚,也正忙着招呼几个孩子,给他们换衣服,还得联络一辆车,然后到沈老家,看望沈老去。
他们也是住在石景山区,但这么热的天,要去,非得找个车不可。
“要去那边的总参大院吗?”沈奶奶赶忙说:“让我孙女带你们去啊,她今天正好要往那边送点儿东西呢。”
石景山的大妈,好热闹的程度不比朝阳区差,老太太边说,边往苏向晚家院子里看:“那马匪是你们家什么人啊,哪去啦,怎么一进门就不见啦?”
苏向晚把老太太一拉,指着柿子树下说:“那不刮了头,洗了澡,在那儿看书呢吗?”
这老太太一看,就开始喊了:“星原,你干嘛去了你,那边不是喊着让你把轮椅给送过去吗,赶紧的,这儿有几个人,顺路给我带过去。”
苏向晚还在想,星原,怕是个小伙子。
结果那边墙头上草簌溜溜的一动,隔壁院子里走出个穿着蓝工装的大姑娘来,嘴里骂骂咧咧:“要我说,秦霞跟沈烈英俩就是没事找事闲得慌,我大伯中风啦,现在叫植物人,三天两头,不是喊我去洗尿布,就是喊我修轮椅,我要多说一句,她就得说,沈三强的今天可全是我大伯帮他跑来的。要真这样,我把大伯背回家伺候着吧,多好,可她们又不愿意,什么毛病。”
“行了行了,外人面前不说家丑。”沈老太太赶忙说。
苏向晚一看这大姑娘,认识她是谁了:“姑娘,你叫沈星原吧,沈星火是你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