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关了火,从柜子里掏了几个自己新炸的油圈圈出来,又专门跑到库房里,把自己攒的花生、瓜子和原本,谷北捎来,专门叮嘱苏向晚,只能留着给谷东一个人吃的花生酥和大白兔奶糖,满满的抓了一盘子,就准备要端出去。
“妈,那是宋南溪和谷东的口粮,你这干啥呀,咋能给她们吃?”李承泽一句话,就暴露了他跟宋团一样的窝家本性。
苏向晚把盘子递给李承泽,才说:“哪有客人来了不招待的礼,你陪她们聊天,我接谷东去。”
“我跟她们真没关系。”李承泽赶忙说。
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们,对于男女关系是最敏感的。
让他们跟女生多说一句话他们都会脸红,更何况,李承泽小时候还是清水县有名的大流氓呢。
“认真的招待一下,没话说就陪会着等我回来,你把俩姑娘晾家里不像话。”苏向晚说。
李承泽想了一下,特认真的,就把厨房的门帘子给撩起来了。
“多冷啊,李承泽,大冬天的你撩门帘子干啥?”王文花抓了把花生,磕开一颗,笑着,就往李承泽的身上打了一下。
李承泽都没来得及躲,脸蛋儿更红了,居然来了句:“我热呗。”
明明耳朵都是冻红,上面还有疮了,他居然觉得自己热。
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穿着属于他爸爸的,不贴身的军装,下面的棉衣要短一截子,在身上晃来荡去,偏他皮肤又白净,傻乎乎的帅气。
好吧,俩姑娘相视一眼,全都捂着嘴咯咯的笑着呢。
苏向晚笑了一下,就从家里出来了。
出来正好碰上陈姐,她也准备去接孩子呢:“你家来客人啦,我瞧见还是俩大姑娘。”
“承泽的同学。”苏向晚说。
“这么大的小伙子姑娘们,虽然说还没到谈对象的年纪,但是毕竟高中毕业就要参加工作,现在给承泽找一个,你们都是能省点麻烦。”陈姐说。
苏向晚可不这么觉得。
李承泽在秦州有两个大院子,还有政府返还回来的那么多的珠宝,这才是他所有财产的一部分,大头还在北京呢。
北京那边,属于他母亲的房产和他母亲的著作等知识产权,以及他母亲收藏的字画、古玩,还得有一大票,只不过政府还没有做最后的统筹,没有归还而已。
这小子甭看现在天天除了掏大粪就是做好人好事,在县城里瞎混哒,但那是真正属于金龟婿的,谁真能谈上这么个对象,那叫有眼光。
“妈,妈,有个怪事儿呢。”狗蛋气喘嘘嘘的,在雪地上跑的东倒西歪,直接撞到了苏向晚怀里。
鼻子里往外呼着大团的白气,狗蛋说:“妈,我有好几个同学说,最近有人在打听咱们家谷东呢。”
……
“有俩妇女,不是咱这儿的口音,反倒像是四川那边的人,不但打听谷东,还打听你来着,已经好几天啦,今天那俩妇女跑到幼儿园,接谷东去啦。”狗蛋又说。
相较于李承泽会把大把的业余时间放在画画和学习上,驴蛋因为脑子直一点,学习吃力,会更加认真的学习。
狗蛋这孩子其实特聪明,又胆小,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赚钱。
苏向晚呢,又不会刻意的去管这孩子那些小卖买,所以他是整个清水一小里头最有钱的孩子,钱多的孩子朋友多,当然,小道消息也多。
“那你咋不早说?”苏向晚说。
“我宋西岭也是刚才知道啊。”小学要放学了,还得组织着到街上去扫雪,这家伙扫雪的工作估计是让别人干了,这是来提前通知苏向晚的。
小谷东的爸爸韩明,按理来说差不多快要从海西的监狱里出来了。
他在被关进去之前,是在秦州省政府给领导做大秘的,估计出来,还得到省上工作。苏向晚一直等着韩明亲自来接孩子呢。
但是,要说直接从幼儿园里头带人,怕不合适吧?
“这不是我妈,这是个坏女人。”才到幼儿园门口,苏向晚就听见谷东虚蓬蓬的嗓音。
幼儿园的老师也在说:“我不论你们是谁,这孩子是苏主任家的,妇联苏主任你们认识吗,要孩子啊,就问她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