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意义上的汗水归国家,名誉归你是什么样的子的呢,就是苏向晚现在所面对的样子。
大概过了五天左右,三更半夜的,宋团回来了,一身臭汗,而且还神色很不好。
大夏天的,他整个人都给汗水煮透了,脸上胡子拉茬,而且吧,衣服也不知道是怎么磨破的,全身上下整个黑透。。
“你到底去干啥啦,把自己弄成这样。”苏向晚问。
宋团瘫坐在石桌子上半天,才说:“麻烦你打点水,我得洗个澡。”
顿了顿,他又说:“核原料安全到达,从现在开始核电站就进入真正的外围建设了。于我们来说也不是累,而是压力,怕核料丢失,怕自己要成千古罪人,全团上下三万人,我们五天五夜没有合过眼。“
苏向晚虽然是个现代人,但是除了福岛和切尔诺贝利之外,对于核电站这种东西那属于是一无所知的。
她只知道,工程兵团三万多人,现在所参于的,就仅仅是这一个工程而已,那三万人,远在深山,远离亲人,除了宋团碰巧家就在这里,大多数人一年,只能见一回家属。
好吧,宋团的肩上负担的任务看起来无形,但也确实够重的。
“吃过了吗?”苏向晚于是问。
宋团揉了揉肚子,只看那意思就是没吃过。
家里这会儿没有别的吃的,苏向晚正想着是不是给他煮碗面呢,宋团突然说:“我想吃大白馒头,家里头还有没?”
苏向晚一想,正好还有点儿余下的油渣,是自己存着给小谷东补身体的,遂把油渣重新热了一遍,然后夹在馒头里,又涂了满满的红油辣子在里头,另外还给宋团夹了两根细葱进去。
这么一只热腾腾,软和和的白馒头一吃,再洗个澡,宋团总算是活过来了。
“对了,你这两天是不是没有听过收音机?”宋团突然问苏向晚。
“一天到晚五个孩子,还要上班,你觉得我有时间听收音机吗?”苏向晚反问他。
宋团顿了会儿,突然一笑说:“大概再过三天吧,记得早晨起来听收音机,副统帅啊,估计要下台了。”
上辈子的林副统帅,那是死在温都尔汗的。现在眼看要入八月,其实时间上的差迟并不算大,所以,虽然宋团得意洋洋,但在苏向晚这儿实在没什么好惊讶的。
“你说慈禧会是什么时候完蛋?”宋团想了想,突然又问。
苏向晚特干脆的说:“76年,还有五年好等呢,你就修着核电站慢慢儿的等吧。”
宋团眼眸黯了黯,五年啊,好长的一段时间。
这不俩人一起进了屋子,宋团一解皮带,突然之间,就见小谷东圆圆的脑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两只眼睛圆亮亮的,兔子一样的警醒。
“这孩子咋还没送走?”宋团大吃一惊,又把皮带给扣回去了。
苏向晚还没来得解释呢,宋团突然把自己的衣服一卷:“走,今天晚上我必须办事儿,天上下刀子也要办,而且还要舒舒服服的办一回。”
“孩子咋办?”苏向晚说。
宋团看了一下熟睡的吱吱,再看了一下还在被窝里面打着滚装睡,但是精力好的不得了,一天不睡觉也精神无比的古东,说:“孩子喝西北风去。”
他真是莫名的恼火啊,吱吱也就算了,自己生的,得忍着。
这个小谷东,哪来的小王八蛋,凭啥占他的炕啊。
出了门,苏向晚还以为宋团要带自己去哪儿呢。却没想到去的居然是他的宿舍。
不过,宋团最近似乎有点小秘密啊。
他在指挥中心的宿舍里,锁着的抽屉里居然往外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苏向晚勒令他打开,就发现里头有两盒百雀羚。
“这啥,谁的?”苏向晚现在可是他的家属,有权审问这些事。
宋团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床沿上搓着手说:“你知道不,如果远处的家属来探亲,按理是可以一起住在宿舍的。”
“所以呢?”苏向晚问。
宋团自打翻过三十岁以后,多了皱纹,现在因为还算一心一意,不会总瞒着苏向晚给老娘悄悄寄钱,苏向晚最近看他,总有越看越耐看之势。
就连那些细细的皱纹,看起来都温柔无比。这人是工作忙碌,但家里该办的事情都会办好,在责任方面可没得说。
就是太古板,原来家属还不牢靠,总想着走的时候,他还知道搞点儿浪漫,想办法刺激一下生活,现在倒好,也不搞刺激了,一副孩子拖着你哪都去不了的样子。
有时候着实让苏向晚想跟他吵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