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心说:我还治不住个你?
“真疼?”忍不住,宋青山又问。
苏向晚本来就是个对于疼痛特敏感的人,实言:“真疼。”
一点也不爽,苏向晚从此没期待了。
“我今天去县城图书馆,准备借一本《生理卫生》,结果,那儿的书全给烧光了。”宋青山特郁闷的说。
顿了顿,他又说:“我想跟战友们打听一下,但这种事情你说怎么打听啊,要不,你问问村里的媳妇们,看她们有没有能让不疼的办法?”
苏向晚气乎乎的说:“没有,你往后也甭想了,咱们就这么过吧。”
宋青山的绝望,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唱了会儿国歌,他就睡着了。
苏向晚觉得吧,这男人就是块石头,他不懂得变通,自认为不碰她就是对她好。
虽然够傻,但至少心里想着对她好,在现在这个年代来说,也难能可贵了,这点是值得肯定的。
要不是因为他没有收拾方金换,苏向晚愿意指点指点他,但现在,她不愿意,她得等自己的气儿顺了再说。
没有老太太的小宋庄,还是很美好的啊。
方瘸子起的快,倒的更快,一是群众举报,二是新兴乡公审,然后再扭送县城的革委会,到了革委会,那就不是能活着出来的事儿喽。
方瘸子得天天给当成典型,到全县各个地方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呢。
苏向晚作为小宋庄的支书,也去见识了一下什么叫个公审大会。
虽然说只审了方瘸子两口子,但是,估计方高地在城里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因为案子一传到县里头,县委首先得就得开除,并清算他了。
虽然说这种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是怂儿熊蛋的诛连式惩罚苏向晚并不认同,但是,不得不说,想想方高地全家都得倒大霉,她还是很开心的。
既然方金换全家被连根拨起,所谓的反倒底也烟消去散,那苏向红就可以回城啦。
苏向晚记得,苏向红在原书中,少年时候过的很悲惨,要一直等到驴蛋他们成年之后,才能如愿以偿当医生。
她想现在就让妹妹供读学业,那将来,她会走的更好吧。
不过,现在所有的学校全取消了,能上的,就只有红专和工农兵大学。
红专那真的得是又红又专的家庭出来的孩子才能上,而工农兵大学呢,就更难了,基本上要么你自己特别突出,要么,就得是家庭成分非常好。
这天,进了县城,苏向红背着吱吱,苏向晚抱着俩,就跑到清水县红专学校,去问入学的事情了。
红专学校有医科专业,是不但不需要交学费,而且国家还给补贴的那种。
但是,门槛也特别高。
在现在来说,它在这个县城里,简直就跟清华北大在北京的地位一样。
校长谷怀化先问了问苏向红的身世,因为户口在她二叔名下,而她二叔呢,属于贫下中农,这个就没有问题了。
再就是关于读书认字,苏向红是个初中毕业的学历,在现在来说,也属于高学历,没有任何问题。
而她的针灸,在县卫生院那是有名的,就连谷校长的妈妈,都找苏向红扎过针,所以,谷校长的建议是,只要上面愿意批,他就愿意收,然后,他给了一份申请书,让她到县政府,找人盖章子。
“这事儿归妇联管?”苏向晚看着申请书,巧了,一个是妇联审批,一个是县政府人事科的审批,这是,要让她把方高地和宋大花两口子都给走完?
本着先轻再重,苏向晚准备先去找宋大花。
宋大花这个女人吧,原来跟苏向晚就不冷不热的,反正在原身的印象中,她就是一副刻板的,冷冰冰的样子。
这回见了面,也是特刻板的,特冷冰冰的样子。
问明来意,她倒是很痛快,直接就把章子压上了,但同时,她拿着那张纸,就说:“人事科原来的科长方高地给撤职了,刚换的新科长正在整顿科室,章子怕不好盖,我帮你盖吧,你们下午再来取。”
“不用了吧,我们自己去盖。”苏向晚说。
宋大花冷冷抬头:“你以为你真能盖得到?”说实话,要认真审,苏向红的档案根本过不去。
宋大花抱过吱吱,问了两句你乖不乖啊,听不听话啊之类的话。
然后把吱吱还给苏向晚,一句话也没说,就把苏向晚俩姐妹给送出门了。
一出妇联,苏向红就说:“姐,你那个大姑姐不对。”
“怎么不对?”苏向晚问。
苏向红说:“两眼淤清,她体内堵着淤血呢,我见过的病人多了,她的病特别严重。”
苏向晚心说,天天被家暴,受的全是内伤,可不是淤血堵滞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