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不冷?”
许棠愣了一下,“还好。”
周险便又将取暖器拆开,插上电源,搁在桌下。
锅里的汤渐渐煮沸,腾起一阵阵白雾,屋子里一阵食物的香气。许棠刚吃过,且胃口不佳,所以没动筷子,专门帮周险下菜。
“这房子什么时候建起来的?”
“没多久,刚建好两个月,我自己没空,托别人办的。”
许棠往锅里添了些大白菜,“那家具呢?”
“哦,”周险抬了抬眼,“家具是方举选的。”
“……”许棠看了看餐厅里挂着的粉色碎花窗帘,“这也是他选的?”
“嗯,”周险笑了一声,“他听说你今后要住进来,特意亲自去选的,打包票说你一定喜欢这种清新田园风格。”
……可这分明是乡土非主流风。
许棠忽意识到更重要的事:“……你刚说什么,我要住进来?”
“在镇上办婚礼,总得有个婚房。”周险挑眉,“还不知道装修成什么风格,等你来做决定。”
许棠一怔,低垂着头,一时没说话。
周险伸手轻按住她额头,将她头抬起来,“怎么了,不乐意?”
许棠赶紧摇头,抬眼看着他,“那你答应我,晚上去我家吃饭。”
周险笑了笑。
“你不是一向胆子大得很吗,现在怂了?”
周险松开手,别过目光,“许海棠,听话,这事得从长计议。”
许棠紧抿着唇,见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心里陡然一火,伸手将他筷子一夺。周险一怔,侧头看她。
“你,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周险目光沉沉,一时没说话,许棠以为他要发火,生气之外,又多了一重难受,此外,又难免鄙夷自己,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患得患失的德性。可肚子再有两个月就要显出来了,她也不想自己和孩子都这么无名无分糊里糊涂……
谁知周险轻声叹了口气——许棠鲜少听见周险叹气,他这人是有一说一,又胆大包天的主——深望着许棠,“许海棠,我是没什么,我怕你受委屈。”
“你连我家人都不肯见,我才会受委屈。”许棠鼻子一酸,将夺来的筷子搁在桌上。
“我不是不敢,”周险转了个身,拉着许棠的手,“你也知道,我名声不太好,我怕你妈知道以后骂你,让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