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唐虹便打扫完了,许棠道了谢,又说:“唐姐,你要是有空,上来多陪我聊聊天吧,陈一鸣不回来,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唐虹瞥她一眼,应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有唐虹时时过来解闷,许棠过得倒不如前几日枯燥乏味。通过跟唐虹聊天,许棠知道了不少陈一鸣的事情。
唐虹在陈家当了很多年的保姆,陈一鸣也是因为信任她,才派她来别墅照顾许棠。据唐虹说,陈一鸣大学毕业之后有志当老师,但陈守河屡次施压反对,陈一鸣不得不放弃。后来便开始着手继承陈守河创下的基业,并逐步朝政界努力。而娶了孔玉言,便是他仕途上最重要的一步。
说起陈守河当年的绯闻,唐虹也是欷歔:“为了这事儿,陈老先生没少和陈老夫人吵架,陈老先生甚至偷偷去找过当年那姑娘,可惜也没能找到。”
许棠压住心里腾起的怒气,“陈守河为什么还打算去找?”
唐虹笑说:“你还年轻,可能体会不深。男人到了一个年纪,尤其是事业触到顶了,家庭关系又不和谐的时候,就会格外念旧。我听人说,当年那姑娘样貌是一等一的好看,性格也是一等一的温顺,这样的女人,和家里强势的老婆一比,会怀念也是情理之中。”
许棠自是笑不出来,但又无意跟唐虹争执,沉默了一会儿,这话题也就无疾而终了。
第二天中午,陈一鸣回别墅了。
他给许棠带了些书,亲自送到房间,他将书放在桌上,看许棠百无聊赖看着窗外,轻轻咳嗽一声。
许棠似是没听到一般,没有转身。
“住得习不习惯?”
许棠掀了掀眼皮,淡淡说:“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
陈一鸣想了想,掏出自己手机递给许棠。
许棠瞥了他的手机一眼,“我妈疑心很重,不用我自己的手机,她会担心。”
陈一鸣沉默看着她,许棠与他直视,神情倔强,毫不妥协。最终陈一鸣打了个电话,一个黑衣男人将她手机拿了上来。待机这么多天,手机已经没电了。插着充了会儿电,陈一鸣她手机打开,从通讯录翻出许母的号码,帮她拨了号,开了免提。
黑衣男人忽从衣袋里掏出把匕首抵在许棠颈后,低声说:“得罪了。”
冰冷刀锋贴着皮肤,许棠头皮发紧,听见电话那端熟悉的一声“喂”,眼泪顿时涌了上来,她死死逼回去,笑着说:“妈。”
“哎哟你电话总算通了,我打了几天都是关机,许杨说你培训去了?你这孩子真是,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许棠扯开一个笑,“走得急,公司封闭培训,手机直接没收了,没来得及跟你说。”
“那你什么时候培训完?这都二十四了,你什么时候放假?”
许棠心酸不已,喉咙顿时梗了一个硬块,“妈,这个培训很重要,我估计可能没法回来过年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行吧,你在外面也要注意身体,别太拼命了,身体健康最重要,也不指望你赚大钱。”
许棠哽咽,“嗯”了一声。
“那你现在在哪儿,下雪了没有?天气冷不冷?”
许棠正要开口,便觉颈后的匕首又贴紧了一分,“我啊,在海口呢,天气很暖和,你别担心。”
“那就好,家里下雪了,我买了两只老母鸡,本来还打算你回来那天宰的。”
“留着让许杨吃吧,他去大学也瘦了,得好好补补,”许棠目光微微一敛,“妈,许杨有我家钥匙,我给你买了对耳环,夹在我卧室书桌最右边抽屉里的最下面那本书里面,你到时候给他打电话,让他给你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