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终于做到了。
刘在野跟常丽萍俩人又卿卿我我了半天,一双儿女丢了,俩人居然还能边打情骂俏,边去采买年货,直到晚上刘灵还不回家,于是又专门从小学到舞蹈班,把所有刘灵可能认识的人全打问了一遍,都没打问到刘灵的足迹,这才慌了。
当然,刘在野手下有的是人,往市局招呼一声,这才从全市认认真真的,找起俩孩子来。
当然,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才真正被定性为诱拐。
可以说,因为家里人多,孩子多,还有个北岗做掩护,谷东的行为异常就这样被很好的掩盖了。
在招待所百无聊赖,又出不去,刘灵和刘获简直要上天了。
当父母不在,没人整天为了弟弟而责备她的时候,其实刘灵挺喜欢刘获的。
毕竟刘获是个傻宝宝,她想怎么玩刘获都可以,要哭了,她甩上两巴掌,刘获就乖乖的闭嘴,这在常丽萍和刘在野在家的时候可是不敢想象的,那俩个家伙别的不会,就只会怪她。
弟弟哭了也怪她,拉了也怪她,尿了也怪她。
现在没人怪怨,刘灵反而自己留心起了刘获的吃喝拉散。
谷东从家里拿出来的饺子装在保温桶里,一溜烟儿提到招待所,想象中里面估计已经尿布满天飞,奶瓶子也肯定倒在地上。
没想到打开门,三张床的屋子里干干净净,刘获正坐在床上吃他昨天带来的花生糖,厕所里刷拉拉的响,等谷东跌脚一看,就见刘灵正在里面给刘获洗脏了的裤子。
小姑娘刚刚洗完头发,湿潞潞的披在肩上,嘴里唱着《映山红》,看起来心情很好。
谷东快速的抱起刘获,抓起他的棉衣,才往外跑了两步,就听身后阴森森的声音:“强/奸犯,你往哪跑?”
……
“你敢把他抱回去还给刘在野,我就说你强/奸我。”刘灵又说。
这下谷东可不能忍了,抓过刘灵压到墙上,抽屁股啪啪就是几大巴掌:“告去,你喊的全秦州人知道我都不怕,老子一大小伙子,还能给你一小姑娘唬了不成?”
打完还不够,一把抓着翻过来,指着刘灵的鼻子,谷东说:“那是因为我正直,我是一好人,你现在才能住在招待所里,要遇着个坏人,真把你强/奸了,把你弟卖了,你算个啥啊你,小姑娘,甭拿别人的善意当无知,也别把自己的愚蠢当小聪明来使,这世上坏人多着呢。”
刘获满嘴花生衣子,呆呆的站在地上看着。
谷东要真发起脾气来,那也不是盖的,而且他一翻脸,鬓角上青筋不停的往外嘣着,自带一股凶狠,只看面相,那是属于一巴掌弄死你,你连防都防不住的那种。
刘灵愣了一会儿,发现谷东是真生气了,嘴角一撇,这才哭开了。
“他们小时候就不管我,好容易我妈出了车祸,我天天伺候,心里可高兴了,因为家里终于有人能陪着我了,我不用夜夜一个人睡觉,我天天给她做饭,给她端痰盂,腿还没好就怀上刘获,一生下来我就是保姆,天天洗尿布冲奶粉,半夜她们起不来,我带孩子,第二天上课我打瞌睡,老师照样要骂我。回家他们还得骂我,凭什么呀,他们自己都没长大,还生这么多孩子,我就不回家,你韩谷东不是凶嘛,我带着我弟走,这总行了吧?”刘灵抹着眼泪,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两件棉衣,红着眼睛说。
不过等她找到刘获的时候,这小家伙都不知道怎么的,已经把谷东带来的保温桶给扭开了,正在给自己抓饺子吃呢。
要说韩谷东生平什么最好,那就是义气。
所以,刘灵红着眼睛在抱弟弟呢,谷东一手已经把刘获给抱起来了:“那就住着,让你爸着急几天再说,这事儿,我管定了。”
刘在野俩口子,脑子都不大清楚,是得有个人治治他们才行。
谷东现在就准备当那个治他们俩口子的人了。
“小获,那咱就不叫爸爸了,叫声姐夫听。”刘灵立刻破涕为笑,甜滋滋的说。
谷东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打了个寒颤:“你个小黄毛丫头,你再敢说这种话,我揍死你。”
刘灵才不管呢,突然一个上腿,把一条腿掰到耳朵根儿上,然后一只手环过去绑了个头发,得意洋洋的说:“大长腿啊,怎么,你现在不喜欢了吗?”
这就是报应啊,谷东心说。
他搧了自己一巴掌。
而这时候,李承泽和宋南溪的归家途,却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他们俩不是坐火车,也不是坐飞机,是从首都开着车一路回的秦州。
至于为什么李承泽必须得开车回来,这跟宋西岭有关,他因为太忙没时间出国,但是又因为紧急上马的任务,急需要一些书籍,这些书籍,李承泽是托着出国访问的同事从国外买回来的。
总共拉了有半车之多。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他和南溪拉了半车的书,一路国道又省道的,眼看就要到秦州了,结果下起了冰溜子。
俩人赶路又心急,哗啦一下,车就侧滑到沟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