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荣摸站自己的脑袋,一直傻笑着,直到南溪消失在篮球场的另一边。
回过头再看东海和承泽俩色块儿,拍了几把篮球,陈光荣突然一把就把篮球拍了过来,东海跳起来接过篮球,本来准备上前打架的。承泽把他拽住了:“算了吧,赶紧跟着。”
这回,他俩想跟,陈光荣就不愿意了。
“再敢跟,我弄死你俩,老子坐过牢,别人要判了死刑就得吃枪子儿,我就算判了死刑,三年就能出来你们信吗?”陈光荣说着,还亮了一下自己腰间的匕首。
东海和承泽只能回家。
当然,谷东所期望的枪还是没找着。
苏向晚因为有工作,出来浪儿子的机会可不多,今天晚上还是她破天荒头一回出来浪儿子。王奶奶,张奶奶,大家都在外头晒太阳,浪孙子,再或者晒点萝卜干菜啥的。
“向晚,听说过没,组织可能要大裁军。”王奶奶说。
张奶奶也说:“东海和承泽俩怕不是要复员吧,据说裁得太多安置不了,连级以下都没有转业待遇,那直接是出了部队就成氓流啊。”
85年的大裁军,裁掉了将近一百万人,在历史上,其影响力也就只有随之而来的职工下岗能比了。
不过苏向晚注意的并非这个,大家都在假山前的凉亭里坐着,北岗在跟小朋友炫耀自己的小手表,还指着金石家说:“我小弟,金伯伯送我的。”
要不是他这一指,苏向晚大概还发现不了,但恰是北岗这一指,苏向晚就发现陈光荣在金石家的窗子户前站着呢,窗户里头站着个人,恰恰就是金石。
俩人跟那特务接头似的,只是交流了两句就分开了。
北岗突然就站起来了:“妈妈,我要了金伯伯的表,他现在可是我小弟,我得去问问他有没有人欺负他。”
苏向晚正想找个机会去金石那儿看看,这家伙和陈光荣有往来,原来苏向晚只是猜测而已,现在算是确定下来了。
北岗给了她一个很光明正大的借口。
“金伯伯,有人欺负你吗?”北岗敲开门,背着双手说。
金石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孩子是真把自己当小弟了,又觉得可笑,心里又有点暖暖的感动,就把北岗给让进去了:“还真有,你帮我收拾他?”
“那当然,我还拿着你的表呢。”北岗说。
金石顿了一顿,故意拉着脸说:“你爸宋青山。”
果然,北岗愣住了,毕竟再大的大哥也怕爸爸的大巴掌抽屁股啊。
“这样吧,我跟他讲一下,让你别欺负你就好了。”北岗答的有点敷衍,金石就不高兴了,把这家伙拎起来:“我给你的可是防水电子表,难道你不是应该揍他,你不会不敢打你爹吧?”
北岗赶忙说:“怎么可能,他欺负你,我肯定揍他。”
金石又跟苏向晚聊了几句,俩母子才从金石家出来。
等不及的刘在野就在苏向晚家等着呢,看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
从天明等到天黑,这会儿都晚上八点了,宋青山家几个儿子不没回来呢。
揪了一下谷东的耳朵,他说:“听说你旷课不上,还老欺负我闺女,有这事儿吗?”
谷东赶忙说:“哪能呢,我只想照顾刘灵妹妹,可她总瞧不起我。”
刘在野可不这么想,谷东的臭名声全秦州人都知道,揪着谷东的耳朵,他说:“你以后离我闺女远点儿,听说你跟她答话,她们班的同学都不肯再理她,觉得她也是一女流氓,明白不?”
谷东差点就没跳起来:“刘伯伯,我谷东哪流氓啦,就是小弟多一点,可没惹过事吧?”
刘在野可不这么看,指着谷东的鼻子说:“小伙子,你不是七八岁,你都十四了,不算小孩子。我闺女,公安局长的儿子,我能看上的小伙子得是从小就能一路优秀到大的小伙子,可不是你这样儿的,趁早离我闺女远点。”
好好儿的又扯到读书上去了。谷东给气的,一把捞起语文课本就要撕:“那我还偏不读书,我就要让你们看看,啥叫个不读书也能成材。咱的脑瓜子可是放在那儿的。”
“枪应该是金石和陈光荣俩一起藏的。”苏向晚进门就说。
刘在野倒不算太吃惊:“物极必反就是妖,金石那家伙这两年安静的有点诡异,而且钱就是他们矿业公司的,看来这家伙是不想给补偿户们那笔钱,想跟陈光荣俩独吞它。”
“而且最麻烦的是,他俩根本不需要出面,李大光和常利军就能把这事儿给办了。”宋青山说。
谷东这下是真的惊呆了:“妈,你咋知道枪是金伯伯和陈光荣一起偷的?”
苏向晚答的轻描淡写:“南溪帮我问出来的呗。”
这对于谷东来说,简直是核/弹级别的打击:“就宋南溪也行?”
在他看来,宋南溪怎么也比不上自己嘛,怎么南溪能从陈光荣那儿套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