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大脚,谷东气的啊,把只飞虎爪拉的刷拉拉直转。
望着窗外天高气爽的秋老虎,谷东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想起件事儿来,扭头走了。
当然,阿克烈烈和宋东海,在经历了一开始的别扭之后,现在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白天军训,女同志们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俩就聊天。
大操场上,太阳那么大,宋东海当然不怕晒,把人姑娘就那么带在操场上晒着,冰棍儿也不给买一个。
“阿克烈烈同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看得出来你很愿意跟我共组家庭,但是,我得告诉你的是,一旦咱们组成家庭,我可能没办法像我父亲一样,把我所有的收入都交你,因为我还有好几个战友的父母,得我来养。”宋东海说。
这要是当初的郭晶晶,估计就得抱着宋东海,唱一首《血染的风采》,并且答应他一起赡养烈士们的亲人了。
但阿克烈烈毕竟是个诚实的女孩子,所以她说:“烈士的亲人应该由国家来赡养,而不是你个人,我觉得吧,不论在朝鲜战场,还是自卫反击战中,都死了那么多人,咱们应该向上反映这个问题,由国家来出钱,赡养他们。”
“国家的钱从何而来呢,国家现在这么穷。”宋东海嘛,当然是跟他爸一样的忧国忧民。
阿克烈烈就比他清醒,当然也理智得多:“咱们在各个行业奋斗,只要奋斗出价值,国家就会富有,国家富有了,烈士们的家属才能有保障。你一个人才能养几个啊,把你累死,养七八个也就止了吧,要是咱们能抽出时间奋斗,国家统一发放抚恤金和赡养费,那才真正的,能把烈士亲属们全养起来。”
多简单的道理啊,但是跟他爸一样钢铁直,而且除了上战场,开坦克,跟着导师研发武器以外,啥都不懂的宋东海偏偏还真就不懂。
所以,一瞬间,阿克烈烈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除了天然的,那种少女式的甜美吸力之外,就更多了一点,这姑娘比他更聪明啊。
这时候,俩人一个看一个,那叫什么来着,王八看绿豆,已经看对眼儿了。
恰这个时候,阿克烈烈的嘴边突然就多了极绿豆沙的冰糕。
“小阿姐姐,快吃吧,这是我妈给你买的,保证清蒸哟。”是谷东粗蓬蓬的嗓音,压的格外的低。
对于饮食这个问题,阿克烈烈得专门跟谷东他们解释一下:“我问过我爸爸,我们民族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口忌,只不过边疆羊多,所以我们吃的羊肉多,我爸和我,只信共/产主义。“
谷东才懒得管那个呢,看阿克烈烈咬了一口雪糕,连忙说:“我妈还说了,吃了她的冰糕可不是没有代价的,你得亲她儿子一口哟。”
阿克烈烈啊的一声,舔着雪糕,本来就晒红的脸蛋儿,这下愈发的红了:“亲你吗?”
谷东这个臭小子,一把把宋东海的脑袋碰在阿克烈烈脸上,害的本来就热血沸腾的宋东海刹那间血脉上涌,只能说,大姑娘的嘴唇是真甜,真香。
他还没来得及跳起来打谷东呢,人谷东一溜烟的,已经跑远了。
秋高气爽,苏向晚中午做的鱼丸捞面,凉凉的面,q弹的鱼丸,要搭配上几片罗勒,那就更多香了。
出门摘罗勒的时候,苏向晚嘴里还哼着歌儿呢,结果一出门,就见北岗的小摇篮在院子里的荫凉处,这应该是谷东出门的时候提出来的。
不过,吓了苏向晚一大跳的是,最近一直没怎么跟她接触过的金石居然跪在摇篮前,在逗孩子。
这个可是狂热的好战分子,是希特勒,东条英机一类的人物。
苏向晚就纳闷了,他怎么会跪在北岗的摇篮前。
他手里一拉一拉的,拉着谷东两只核桃做的飞虎爪,沉默的,就在逗着孩子。
“金总,既然来了,不行进屋吃碗饭。”苏向晚揪了两把罗勒说。
金石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四十出头的男人,一看就是东北相貌,人高马大的。他摇了摇手中的飞虎爪说:“这玩艺儿,原来我经常给我儿子做,他临走的时候,手里还带着一个呢。我记得那是在界江边,追捕的战士后来跟我说,孩子一直在摇着他的飞虎爪喊救命,喊爸爸,但是他那个狠心的妈妈冒着枪林弹雨,把他抱起来就跳进界江里了。“
他儿子,是在逃往苏联的时候,淹死在界江里的。
而飞虎爪这东西,从解放前到现在,确实大江南北,在没玩具可玩的时候,父辈们都喜欢给孩子做。
苏向晚于是很大方的说:“送给你吧,我让我儿子再给北岗做一个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