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10)

婚久必合 明开夜合 1804 字 3个月前

沈自酌带着谭如意走到树荫底下,“喝了酒不能开车。

带你去个地方,要走二十分钟,走得动吗?”

“没问题的,我读小学的时候,还住在农村,每天都要走上四五十分钟去上学。”

沈自酌脚步一顿,忽朝她伸出手。

谭如意怔了一下。

沈自酌见她没动,将她手拉过来攥住了,沉声说,“有点醉了,你拉着我。”

真要醉了的话,说话哪里会这样清醒。

谭如意自然不会拆穿他,静了一瞬立即跟上前去。

两人手掌都热烘烘,牵久了就有些痒,然而谁都没说放开。

既说到喝酒,谭如意想起一个一直没有解答的问题,“沈先生,你的名字,是取哪个意思呢?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还是‘以壶殇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

“我爸取的,他在大学教中文。

爷爷主张改成‘自琢’,‘雕琢’的‘琢’,我爸没同意。

按他的说法,应该是陶渊明那句话的意思。”

谭如意笑了笑,“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要改成‘自琢’,反而没有这样耳目一新的效果了。”

沈自酌看她一眼,“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爷爷取的,没什么深意,吉祥如意的意思。

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评价太土气。”

沈自酌静默一瞬,摇头,“我并不觉得土气。”

谭如意笑起来,“所以我们的名字,是不是一个大俗,一个大雅?”

漫无边际聊着,很快到了沈自酌所说的地方。

那是一间废弃的红砖厂房,掩映在蓊郁的梧桐树间。

厂房前是块灰色的水泥地,年代久远的缘故,有几处凹陷下去,开裂的缝隙里,葱茏的狗尾巴草迎风摇摆。

沈自酌将门口的一块水泥板掀开,拿出藏在红色塑料袋里的钥匙,将铁门打开。

迎面一股尘埃的气息,阳光从顶上的气窗照进来,高而空旷的房子里满是漂浮的金色尘埃。

谭如意忍不住跺了一下脚,紧跟着响起一阵微弱的回声。

靠近南边墙壁的地方堆着几台机床,靠墙整齐码放着一堆的木料。

沈自酌牵着她往机床走去,“这是以前三叔家具厂的旧址,废弃之后被我征用了。”

“征用做什么?”

“偶尔做点东西。”

谭如意在一台机床旁边停下来,“这是做什么的?”

“切割木板。”

她朝着地下看了一下,水泥地上满是卷曲的木屑,“这是刨出来的吧?

我以前见过。”

“嗯。”

谭如意看到了搁在机床上的一块平滑的木板,拿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惊叹:“竟能这么平滑,是你刨的吗沈先生?”

沈自酌低头看她,阳光恰好照在她素净的脸上,显出一种洗净的玉质的透彻。

他忽伸出手,一把将她抱上机床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