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疾步向管家这个方向迈来,刷的一下就拉过了管家的衬衣领口,“连一个人都看不住,原来我养的是一群废物。”
陆景年的语气毫不客气,并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状态逼视着管家,弄得那位明显在年龄上是长者的家伙,也开始发起抖来。
“我安排了专人看守林扇,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把人给看丢了。”管家明白一定不能把这件事的原委扯到自己身上,他必须马上转移矛头,于是乎,他指着一旁的老男佣继续说道,“林扇是通过后院的那个小门离开的,按理说他是没有钥匙的……”
“这与我无关,真的与我无关。”老男佣急的都快带上哭腔了,“我真的有好好看着林扇,我发誓我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都出去吧,”陆景年放开了管家,并以一种很是疲惫的态度,对所有在场的人扬了扬手,“赶快滚。”
在这声听起来像是暂时饶恕的命令下,所有人立即就从这件屋子里消失干净了,只剩得陆景年一人,对着林扇剩下来的一屋子东西,心底有股火蓦地就蹿了起来。陆景年大手一挥,把所有能触及到的东西都摔下了桌。
他这股火并不是因为老男佣没把人看住,而是因为林扇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举动。
他好歹也是陆家的主人,有多少人费劲心思地想靠近他,想和他或多或少牵扯点关系,这个林扇怎么就这样不识抬举。
还自以为聪明的从他眼皮下逃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
可是,林扇又算个什么东西?
有什么值得他如此费心,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失态的?
有什么值得他这样不好受的?
陆景年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句,并重重的一拳砸到了墙上。
他还记得十一年前的那天,记得他母亲哭得不成人样的脸,他记得他妈妈指着某个青年告诉他,“那就是抢走你爸爸的男人,他抢了你爸爸”,他记得那天是他生日,他抱着自己的生日蛋糕,却怎么都尝不出其中的甜味,怎么都尝不出来了……
后来医生告诉他,他是失去味觉了,是心疾,什么药都治不好。
这些全是林扇害的。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自觉地从脑海里淡化了那些记忆,存储更多的,却是对林扇脸上的笑容。那些笑容很干净,一点都不像是存在于一个久经世故的人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