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岩一愣。
“一个人没意思。”贺宣又说。
成岩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会,问,“……阿姨身体怎么样?”
“走了。”
很平淡的两个字,却像巨石一样压向成岩的胸口。早在成岩认识贺宣之前,贺宣的父亲就去世了,成岩只见过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待成岩很好。
“怎么回事?生病了?”
贺宣嗯了声。
成岩说:“一个人又不是不能过年,我年年一个人过。”
赵青亮拎着几张红联走了过来,“他就是不能一个人过年,向同学不在,他哪有心情过年啊,一颗老心都飞到北城去了。”
“向同学?谁啊?”
赵青亮笑了笑:“这是我师傅隐私,不便透露。”
“你话怎么这么多。”贺宣斜睨着他。
赵青亮把红联摆在贺宣面前,把提前准备好的笔墨拿了过来,对贺宣说:“之前说好的,写几副春联,现在写吧,写完我贴门口去。”
贺宣的软笔书法说不上多么专业,但是个人风格很强烈。成岩看到江暮平神情专注地看着红联上的字,问他:“你是不是也会写毛笔字?”
江暮平嗯了一声。
贺宣闻言,握着毛笔的手朝江暮平抬了一下,“来两笔?”
江暮平没有推辞,贺宣把没写的红联拿给他,又递给他毛笔。春联的内容都是赵青亮上网找的,他给江暮平也找了一对,把手机搁在他面前。
成岩觉得有些好笑:“都是网上摘的句子,你不如直接买一副现成的。”
“我师傅搞不了原创,只能捡现成的。”
江暮平的软笔书法非常漂亮,从运笔的姿势就能看出是专业的。他许久不写,有些手生,抱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攀比心理,他的心态不怎么稳,写的时候用力过猛。
江暮平自我感觉不太满意,但外行人看不出来个中缺陷。
“漂亮。”赵青亮由衷地夸赞,“到底是学校里教书的。”
时间不早了,成岩和江暮平准备回家。
临走前,贺宣问他们:“在这待多久?”
“初三走。”成岩说。
“今天时间仓促,过两天一块去喝个酒,我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