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是学经济的,不是他们院里的。”时引笑了起来,“江教授谁不认识啊,我们学校的大名人,我刚进学校就听说他了,你是不知道学校的□□表白墙每天有多少人跟他表白。”
成岩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是吗。”
下课铃响,江暮平合上讲义,“下课吧。”
学生们一哄而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江暮平摸出手机接通了电话,走到了人流稀少的地方。
来电的是位老朋友,江暮平久违地听到了自己的英文名。
“jan,我回国了。”
“出差吗?”路过的学生跟江暮平打招呼,江暮平点头示意。
“不,久居,我辞了那边的工作,准备回国内发展了。”邵远东说,“我已经回国很久了,一直在处理工作交接的事,这两天刚空下来。我约了几个朋友,最近准备去北海道滑雪,你去不去?”
“我要上课。”
“你可以请假。”邵远东意味深长道,“都是我回国后认识的朋友,你不是一直没对象么,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认识认识。”
“谢谢,不过不用了,”江暮平拒绝他的好意,“我已经结婚了。”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接着传过来邵远东变高的声音:“你不是一直没有谈恋爱吗?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最近刚结的。”
“……”邵远东说不出话了,“你跟谁结的婚?我认识吗?”
江暮平沉吟片刻,道:“你应该认识。”
“谁?”
“成岩。”
江暮平走进了办公室,手机贴在耳边许久没有听到声音,他猜邵远东可能是真的不记得了。
“成岩,我们的高中同学。”江暮平提醒道,“高二跟你打过架的那个。”
经江暮平这么一提醒,邵远东的记忆立刻被唤醒:“那条疯狗?!”
江暮平皱了皱眉:“disea”
“……抱歉,”邵远东换了个称呼,“那条小狼狗?”
尽管邵远东换了个有点可爱的叫法,江暮平还是不太高兴,声音冷冷的:“这么称呼人家你是不是觉得挺幽默。”
“不挺可爱的么,我看人家年轻小姑娘都这么喊。”
“当年好像是你先去招惹他的吧。”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邵远东仔细回想了一下高中时期的成岩,“……他那臭脾气,你也能跟他结婚?”
半晌后,邵远东似乎是把江暮平跟成岩结婚这件事好好地消化了,他问:“他还好吗?我记得他高三就转走了啊,现在在干吗?你们怎么就结婚了?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江暮平简短回答:“没谈恋爱,相亲之后结的婚。”
“dan,你真让我大开眼界。”
又是脏话又是洋文,江暮平听烦了:“站在中国的土地上就给我说中国话。”
“……我这不是习惯了吗,我都在国外呆多少年了,你对我要求不要这么苛刻。”邵远东有些疑惑:“怎么你结婚都不告诉我?我感觉他们好像都不知道么,都没人通知我,你也不通知我!”
“我没办婚礼。”
“这么低调,这是打算隐婚?”
江暮平越听眉头越紧,不悦道:“不办婚礼就是隐婚?”
“废话,谁都不知道你结婚了,你让那些排队想帮你介绍对象的人怎么弄,jan,你该不会是受父母所迫随便找了个人结婚的吧,也是,成岩那种人——”
“disea”江暮平的声音冷了下来。
“抱歉,是我冒犯了。”邵远东话锋一转,“有机会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
“再说吧。”
邵远东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海涵一下?”
“成岩现在是我的合法丈夫,我没打算跟他隐婚,我只想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经营?”邵远东察觉到了这场婚姻不合理的根源,“你对他没意思?”
江暮平说不上来,他没法给邵远东一个准确的答案。
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对江暮平而言太陌生了,是一门复杂的选修课,可选可不选,但成岩的出现促使他选了这门课。
江暮平猜成岩对他应该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爱意。
他讲求顺其自然,当然了,如果最后成岩能喜欢上他,而他们又恰好彼此心意相属,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江暮平沉默良久才开口:“不管怎样,他现在是我的爱人,你这么疯狗狼狗的叫着,很失礼。”
“抱歉,那你们两口子什么时候跟我吃顿饭?”
“有机会再说,他挺忙的。”
“他现在在做什么?”
“纹身师。”
“酷啊。”
江暮平挂了电话,打算去工作室接成岩一起回家,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林为径背着书包站在外面。
林为径挥了挥手,张了张嘴忽然卡壳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江暮平。
总不能叫嫂子吧?
叫姐夫也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