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平拿着笔记转头看过来,成岩率先被他的领带吸引住目光,成岩现在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每次跟江暮平见面总是忍不住先去看他的领带。
江暮平从没系过相同的领带,今天也不例外。他的领带颜色并没有很突出的差异,只是款式和纹理上会有细微的不同,成岩每次都能发现。
林为径抱着证书跑到了成岩面前:“不是说有事不来的吗。”
“我临时又有空了。”成岩面不改色地说,他看了眼江暮平,江暮平好像要走过来打招呼。
成岩在江暮平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看到了江暮平下巴上的划痕。
“脸上怎么了?”成岩问。
“嗯?”江暮平没反应过来。
成岩指了指下巴,问:“刮胡子刮破了吗?”
江暮平用拇指指腹碰了碰那道细口子,点头:“嗯。”
成岩并不那么健谈,只好说点没什么意义的废话:“电动的方便一点。”
“坏了,所以才用的手动的。”
会场内喧嚣熙攘,成岩隐隐约约听到人群中有人在喊林为径。
“阿径!阿径!”
林建民夫妇从退潮似的人流中挤了过来,林建民的手里捧着花束,夫妻俩红光满面,只是看到成岩的时候,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
“爸,妈,你们怎么赶过来了?”
“当然是过来看你比赛的。”林建民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掌,把那束包得有些粗糙的花塞进他的怀里,“你妈给你买的花。”
林为径有哮喘,闻不了花粉味,林母给他买的是一束棉花,白花花毛茸茸的,很可爱。
林为径的表情还有些茫然,接过花后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谢谢爸,谢谢妈。”
林母的视线移向成岩:“成岩。”
成岩礼貌道:“林姨。”
林母略略点头:“你也来了。”
林建民赶忙跟林母介绍江暮平:“淑清,这是阿径的老师,江教授。”
林母戴了一副老式眼镜,言行举止也流露出几分文雅,很有知识分子的派头:“江教授,你好。”
“您好。”
江暮平从她与成岩讲话的神情中察觉到了几分疏离,林建民夫妇对待成岩的态度很像,客气有礼,但总有种疏远感。而且林母比林父更甚,似乎不愿多跟成岩说上几句话。
当然,也不能排除林母本来就沉默寡言的可能。
“我拿了奖金,今天请大家吃饭!”林为径举着手里的红包宣布道,“教授,你跟我们一块吧。”
林母率先阻止:“有点钱你就乱花,存着,当生活费。”
“一顿饭花不了多少钱。”
“妈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