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时至今日,他已经站在了金字塔顶端,却仍然惶惑。
原来是因为一只玻璃罩子。
而就在刚才,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夜里,有人掀开了罩子,甜蜜地说:“我已经喜欢上了你。不管你是太甜,还是太酸,我都会努力改变自己的口味,变得更喜欢你。”
郁久一定不知道,他说了怎样温柔缱绻的情话。
汹涌的感觉如洪水决堤般向他袭来,之前受过伤时的疼痛,突然一一重现,让他失了态。
许久,浪潮终于平静,蔺从安睁开眼睛,听见郁久在他耳边轻柔地问,好点了吗?
怎么会不好呢?
他闻到了青草的味道,也触碰到了太阳。
……
王医生在凌晨一点匆匆赶到了他们家。
郁久这时候已经帮蔺从安换了件衣服,带着医生轻手轻脚地走近:“医生,麻烦小点声,他睡着了。”
王医生内心草泥马狂奔:“……”
你大半夜地喊我来看蔺总睡觉?!
直到郁久把蔺从安的症状又描述了一边,王医生才严肃起来:“得等明天,让他来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布洛芬能吃吗?”郁久担忧问:“我刚才觉得他太疼,给他吃了两颗。”
王医生:“可以。他晚饭吃了什么?”
郁久细细地把每样食材都报了:“都是平常吃过的,菜是阿姨买的,从安也没什么过敏……”
郁久话说到这儿顿了顿。
总不会是因为那盒初学者套装吧?!蔺先生这么讨厌那个吗!他看视频觉得还好……呃。
要是真是那个刺激到他,郁久觉得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
王医生看着这位豪门小娇妻变幻莫测的表情,小心问:“郁……总?”
郁久狂汗:“……别叫我总,就叫我小郁吧。”
“噢噢。”王医生:“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郁久摇摇头:“没什么,那明天我带他去医院吧。”
这个王医生是蔺家的私人医生,什么都看,但不是专门的精神科医生。郁久还是打算去看看林主任。
回到房间,蔺从安睡得很安稳,脸上甚至带了点红晕。
郁久坐在床边,一阵心疼渐渐漫上来。
老天为什么不肯对从安好一点呢?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一夜过去。
郁久睡得迟,闹铃响起来的时候脑子还发着懵。
他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摸,微温。
“从安!”他猛地坐起来,蔺从安正好开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