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从安愣了一下,听见郁久说:“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也换衣服!”
于是两人换好了衣服,还把来的路上穿的厚外套给披上了。
郁久带着蔺从安来到了昨天都宙坠海的地方。
人群散去,这里的取暖设备也被关掉了,比房间里冷了许多。两人裹着厚外套,倒是有不一样的温暖。
郁久牵着蔺从安的手,感觉到对方的手微微收紧,安抚似的转头笑。
蔺从安呼出口气,跟着他一直到了那台钢琴前。
被都宙砸破的洞,已经被船员们用一块大木板挡住了,却仍然有细细的风往里灌。
本来丑陋的木板前,却叠放了两只大木箱,似乎是用来装葡萄酒的,散发着阵阵酒香。
木箱上堆满了玫瑰花,一条白色的桌布垂下,几只青色的苹果点缀其中。
这布景之前还没有,蔺从安有些惊讶。
郁久裹着外套,把手搓热,坐到钢琴前,调整了一下琴凳的高度。
“我亲爱的蔺先生,现在由您的爱人郁久,为您演奏——肖邦,《降E大调夜曲》。”
说完,郁久垂眸,琴声响起。
温柔的旋律回旋在这一方天地间。
好像诗人拿起一只钢笔,在墨水瓶中沾了沾,怀着满腔的温情,在泛黄的羊皮纸上写下对爱人的思念。
玫瑰与红酒,青苹果与新鲜木料。
琴键像指尖跳跃的精灵,与笼罩着奏者的月光玩闹嬉戏。
昨天的钢琴,昨天的海,连那轮半月都与昨天没什么不同。
仅仅是换了一个弹琴的人,音乐就像有了魔力,驱散着听者心中的阴霾。
让他从噩梦中走出来。
海面微澜,月影粼粼,随着最后一个琴键落下,快乐像细小的泡沫,不断冒出来。
郁久停顿一会儿,转头问:“怎么样?”
他眼里亮晶晶的,映着月光。
里头明明穿得很正式,却裹得一点也看不见,简直白穿。
可就是这样的郁久,可爱得蔺从安简直想把他吃进肚子里。
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到他的光彩,又恨不得把他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
“很好听。比那天好。”蔺从安清了清嗓子,笑说。
郁久:“……那是在练细节的感觉!不是真的磕巴!”
说罢他也笑了一会儿:“行吧,那再给亲爱的蔺先生一个点歌的机会,你想听什么?”
……
……
第二天下午,旅程结束。
距离过年只剩下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