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奇怪人哪儿去了,看到人才笑开:“原来在二楼啊,我说怎么忽然人都不见了。我还帮客人点了个咖啡,差点要上手做了。”
一个咖啡师赶忙接过了工作,摄制组又拍了郁久穿制服弹琴的画面,完成收工回家了。
徐佳佳现在想起牛老师就泛恶心,见郁久时不时抽抽鼻子,心疼道:“刚才上楼,牛老师讲你坏话来着。”
“啊?”郁久惊讶:“我有什么坏话好讲啊?”
徐佳佳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呢,你别管了,被我们怼回去了。你感冒还没好?今天直接回去吧,别让姓牛的再看到你。”
郁久复赛时间近了,他也想回去练琴,便打了个电话叫小田来接。
没想到车行到一半,蔺从安来电话了。
“我有空啊的,已经录完了……好好,我这就去!”
郁久挂了电话,还有点茫然的小兴奋。
蔺先生,竟然向他求助了!
……
和郁久这边的跃跃欲试相反,蔺从安心情差到了谷底。
他面前坐了个咄咄逼人的女性,口口声声各取所需,把他拒绝的话当耳旁风。
杨冰妍穿着深灰色的职业装,留着漂亮的大波浪,全身上下无一不精致。只是冷冰冰的,看不见什么诚意。
“我过来是给伯父伯母一个面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能多孝顺一点父母吗?”她不赞同地皱了皱眉,继续道:“蔺氏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你比我更清楚。不留一个继承人,你父母,你自己的派系,都会承担更大的风险。你是个企业家,养活这么多人,不应该有一点社会责任感吗?”
蔺从安一言不发,杨冰妍只能继续:“我们合作生孩子,在各方面都对双方有利。我承诺生两个,第一个给你,第二个归我。我们又不结婚,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骚扰你的婚姻,而我们有孩子的联系,蔺家和杨家的商业合作也能更稳固。”
她吧啦吧啦说了快一个小时了,蔺从安就是不为所动,她觉得实在奇怪。
“这么好的合作,解决了我们所有的问题,孩子一人一个,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她冷静的形象终于破了功,语气中带了焦急和尖锐。
郁久跟着郝秘书走到门口时,正听见这一句。
门开着一条缝,郁久为难地看了一眼郝秘书,用眼神问他要不要现在推门进去。
郝秘书也不知道,两手一摊。
郁久的手刚贴上门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沉压抑的质问。
“你们……究竟把孩子当成什么?”
这个疑问仿佛从心底里发出,带着一种不甘的愤怒,是郁久从未听过的声音。
杨冰妍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蔺从安深呼吸几口,声音带着冰碴:“一个继承人,一个工具,你的所有物?还是集团的所有物?”
杨冰妍有点纳闷:“没这么……这么夸张吧。”
“你们杨家,先是一个杨悦,又来一个你,整天围着我父母转。这么喜欢蔺家的孩子,你可以跟我爸去生。”
杨冰妍怒极:“你瞎说八道什么呢?!你是不是有病?!你家人整天说你有病,我看是——啊!”
她话没能说完,被蔺从安一拳砸进办公桌的巨响给打断了。
郁久唰地推门冲进去。
“怎么了怎么了!”他心惊肉跳地跑到蔺从安身边,只见蔺先生刚才的一拳砸进办公桌,愣是把上好的木板锤出一个明显的凹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