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弹完,正准备起身,后背就被人按住了。
他有些不适,但没敢说话,只听那个龅牙曹公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钢琴,练了多少年了?”
郁久感觉压着他的力道松开了一些,微微挺直了背。
“二十年了。”
“所以你就敢自抬身价了?”
郁久张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无从解释,只得沉默。
身后的人冷笑一声,手里还拿着个酒杯,转到侧面想说什么时,手一抖。
金色的酒液滴落下来。
郁久条件反射地拿袖子挡了,另一只手挡住了曹公子的杯子!
曹公子被打了手,一时惊怒:“这琴又不是你家的,这么宝贝?!我就是把这杯酒倒上去了——”
他话到半句,手上动作配合,电光火石间,就见郁久纵身一跃,整个人挡在了钢琴上。
琴键被按下一片,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自己的后背被酒液浸透,好不狼狈。
趁着酒吧里其他客人没有集体投诉之前,主管擦着一脑门子的汗,把舞台上的冲突转移到了舞台下。几步路的功夫,那曹公子冷静许多,一脸无趣地说:“算了,你这样的,倒贴我我也不玩。”
郁久的衣服往下滴酒,小揪揪也耷拉下来,低垂着头,看着很可怜。
曹公子暗吸了一口气:“你不是想勾搭蔺从安吗?只要你豁得出命去,蔺先生说不定真愿意掏这五十万。”他的龅牙龇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狰狞:“蔺从安他……有怪癖。”
主管听到这儿,忙不迭的溜了,只剩下他们这桌其他几个人,一脸惊恐地听曹地广在原地大谈那不可描述之人的名字。
郁久咽了口口水,曹公子继续道:“蔺先生喜欢虐待人,见血都是小事,不知道把人关在房间里玩什么花样……我只知道有一次,他朋友给他弄了个小男孩儿,他把人玩到医院去了,住了半个多月的院。”
一捧哏听了,补充了点有证据的:“蔺先生凶得很,自从他接手蔺氏,股价是上去了……就是秘书一个劲儿的换,很多人受不了他……脾气特别差。”
……
你一言我一语的,郁久很快听出了结论:有个蔺先生,恐怖大魔王,有钱。
郁久抿着嘴,长长的睫毛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酒。他给曹公子以及这桌上的人敬了一杯:“谢谢你们。我……我去找蔺先生了。”
曹公子之前憋的火差不多散没了,这会儿倒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看热闹心思,咧嘴劝道:“这五十万不好挣啊,说不定会死哦?”
郁久给自己壮了壮胆,苍白着一张脸,一步步地往之前蔺从安去的方向走。
接近目标那桌时,有侍应生发现了他诡异的走位,连忙冲过去:“哎哎,那个谁,曹公子呢——”
郁久脚步不停,摆了摆手,侍应生落后一步没抓住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声称“绝对不能让来历不明人靠近”的最危险卡座走去——
第2章
蔺从安正一脸冷肃地看手机。
好友姜天在旁边嘚吧:“联姻就联姻呗,你又没个对象,你蔺家千挑万选的也未必会太差吧……我听说是杨家的小女儿?”
蔺从安一言不发。
“跟他们硬刚到底也不是不行,但你起码得先有个对象吧?回头你把对象带回去说这是我真爱,那不就得了……不然你家里人岂不是要怀疑你功能有问题?”
蔺从安不动如山。
“哎说起来你究竟喜欢啥样儿的啊?杨家那个小妹我好像看过,长得还可以啊?还是你喜欢御姐款的,泼辣款的,铁T款的?……铁T算了吧,还不如找个小男孩儿。小男孩儿好啊,白净可爱的不比小姑娘差,还不用担心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