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睢对着穿衣镜打领带,不咸不淡道:“以前也经常在办公室通宵加班,第二天还是正常上班,习惯了。”
“这么辛苦。”宋修阅由衷佩服,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看他打领带,“对了,我等下要回宋家老宅,晚上就不一定回你这里了。”
“我已经和母亲打过招呼,下午我会提前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陆睢打领带的手顿了下,从打好的领带结中抽下领带,束紧之后移到领口中间。
他打的是温莎结,不过打的有点歪了,调整了几次似乎都不太满意,眉峰微微皱起,镜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耐。
“一起回去?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上班忙的话,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一起回去,那得多尴尬,想想都觉不自在,宋修阅又说,“而且,我还想去探望一下我爸妈。”
宋修阅的爸妈,自然是养了陆睢二十年的陆家夫妇。
“回去看望长辈,怎么能说是麻烦?况且陆家那边,爸最近做了个手术,需要静养,妈在医院陪他,等过两天我再和你一起去看他们。”
宋修阅闻言有些心急:“什么手术?严重吗?”
“正常的治疗,没有大问题,不用担心。”陆睢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镜子里。
陆睢说的滴水不漏,宋修阅没了反对的借口,只得答应:“那好吧,我等你回来。”
陆睢沉默地再次扯下自己的领带,重新开始打,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垂下一绺在额间,莫名有一丝狼狈之感。
宋修阅想起两人刚结婚的时候,陆睢在宋老爷子的安排下开始进入航远高层,二十岁的青葱少年刚换下校服,就穿上了正装,那时候也像现在这样,陆睢的领带总是打的歪歪斜斜,每次都是宋修阅帮他重打。
而现在,宋修阅暗中掐了一下自己蠢蠢欲动想帮忙的手指,没有动作。
陆睢的耐心终于用尽,领带松松垮垮系在领口,被他一把抽下来扔到脚边的衣筐里,看样子是不打算系了。
宋修阅心里发笑,见陆睢黑着一张脸出去,忙追上去,故意问:“不系领带上班不会显得不庄重吗?”
陆睢脚下一顿,转过身看着幸灾乐祸的某人,墨绿色的眸中泛起羞恼的波澜。
宋修阅咳了一下,镇定道:“我是说,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