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你怎么突然来了?”简纯生拉开周良对面的椅子坐下。
周良说:“还不是你们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不满地看了简纯生一眼。
果然,他这句话一说出口,简纯生的脸色就暗了几分。
“你跟我哥昨天到底怎么了啊?”周良疑惑地问。
简纯生摇摇头,“没什么。”
对方是周衡的弟弟,他总不能够当着他的面发周衡的牢骚。
周良板着脸说:“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
看到周良这个样子,简纯生也十分无奈。
但让他自己也感到意外的是,周良的行为和语气都没有让他产生反感。
“昨天的事情真的不太方便说。”简纯生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不止是我和你哥的事情。”
“所以你们真的吵架了?”周良好奇地问。
简纯生点点头,“真的吵架了。”
“吵到什么程度?”周良又问。
简纯生一回想自己昨天对待周衡的态度,心里就忍不住扇自己两个耳光。
他是多大的胆子才敢以那种口气跟周衡说话?!
他悻悻地说:“可能以后再也不能好好说话了吧。”
周良震惊地瞪大眼睛,“不是吧?你别夸张,别吓我。”
“没夸张,也没吓你。”简纯生淡淡地说。
仿佛一语成箴,其后,简纯生连着三个星期都没有再见过周衡。
开年之初,一片混乱忙碌,等简纯生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底。
这几个星期以来,他再也没有见过周衡,一开始心里确实有点难受,不适应,但很快,这种难受的感觉就一点一点地稀释了。
他负责的好几本书都将在四、五月份上市,因此,接下来这两个月依然还会很忙。
简纯生庆幸这忙碌的几个月,让他都没有时间去想周衡。
但关于周衡的书还是得继续整理,简纯生一般都是下班回家后,一个人在家里面慢慢整理。
听着音频里那个熟悉的、磁性的男声,简纯生心底屡屡泛起波澜。
直至波澜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再无涟漪。
纪千帆后来跟他联系过两次,都是在微信上聊的。彼此聊聊近况。他没有回镇子,而是在市区里找了个舞蹈学校去应聘。所幸他这十几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各种全国舞蹈比赛的金奖,舞团工作经验,等等,让他很顺利地进了一所学校,开始了舞蹈老师的职业生涯。有时候会看到纪千帆在朋友圈里面发舞蹈教室的照片,偶尔能够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身影,他脸上的伤痕已经褪下,又变回了当初那个英俊、明朗、朝气蓬勃的男生。
简纯生看到纪千帆一切顺利,也跟着心情畅快。
这一天下班后,他从公司出来,快步走到路边打车。
他晚上约了莫倾婉和言辞两人吃饭。
言支炳已经回了英国,故而只有他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