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器坏了?”他狐疑地问了一句。
屋里的人没有回应。
陆拾动手搬动旋钮,将它打向热水方向,顷刻间暖流如注。
他关上旋钮,缓缓走向顾锦年的房间,轻轻敲了敲虚掩着的房门:“顾锦年,这都几月了,你洗冷水澡啊?”
屋里静了许久,突然恨恨地道了一句:“你把心放肚子里,你男人结实着呢。”
他在生气哦。
陆拾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于是他干脆推门进去,见顾锦年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吹风机有吗?”
“有,你要用?”
“给你吹吹。”
“我不需要。”
陆拾看着顾锦年,他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个生病了还坚持不去医院的小孩子。他觉得自己就是医生,顾锦年此刻看着他手里的针头,表面镇定,实则内心慌乱不堪。
他又站在那与他对峙了片刻,才悄悄上前去坐在他的床头。
“你叫我来你家,就这样对我?”陆拾看着顾锦年有些惊惶的的眼睛,平静道:“我都还没上床,你自己倒先溜上床了,未免太过招待不周。”
顾锦年也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大了一些,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于是他掀开被子来,坐起身来望着陆拾:“那你想要我怎么招待?”
陆拾面色淡然地朝着他招了招手,顾锦年皱了皱眉没,自己凑了上去。
没想到陆拾突然也凑了上来,在他的左侧的嘴角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那一记吻,轻得像是被羽毛拂过面颊。
这是他们今夜第五次亲吻,却也是陆拾第一次主动吻他。他只是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却瞬间化解了今夜所有的尴尬。
“起码得跟我说一句,晚安。”
“……晚安。”
“晚安。”
顾锦年那夜睡得特别好,一觉竟睡过了九点。自投资款出现问题后,他几乎是整宿整宿地辗转反侧。爱人的吻化解了一切焦虑,虽然他们还是如第一夜般各自谁在各自的房中,可整间房都洋溢难以言喻的温馨平和。
顾锦年睡死了,他觉得他在一个梦里辗转,梦的什么记不清了,可似乎只有记不清,才算是一场美梦酣眠。
可他醒来时,却有些惊慌,生怕昨夜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梦境。慌乱穿上拖鞋,被子也来不及整理,便一把开门去寻一个究竟。
好在他家里敞亮,他刚走出们去,就看见陆拾站在他的灶台前忙碌。
“这算什么?田螺姑娘……”顾锦年一时间竟不自觉地冒了一句。
陆拾回头看他,暗暗攒眉怼了他一眼。
可就那一眼,就让顾锦年心动不已。
他像是梦还没醒,欣喜地奔向陆拾身边,看着他在煎锅上煎着的美味煎蛋。
“双黄蛋?”他不禁惊讶。
“嗯,很幸运。”陆拾也顺着他的眼眸,望向煎锅里。